“小七的事，你是否知情？”

许译直接切入正题，二人停在桥下，手边是一点橙红的火光，江水湍急，轰隆隆呼啸而过。

“知道。”

陆祈年心中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既不是慌张，也不是失落，而是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许译早已料到，“你和小七一样？”

“不一样。”

本质上来说，小七是妖，百年修炼成人身，但是并非不老不死，成为人的期限也是有限的，既是人，也会经历生老病死。而陆祈年本来就是人，只不过幸运的得到了神山的眷顾，拥有它一部分的神力。

“哪里不一样？”

“我是人，会经历生老病死。”

“那你们一样的呢？”

许译很聪明，陆祈年不再隐瞒，伸出手，手中汇集点点蓝光，然后幻化成一朵雪莲花。

“我拥有神力，守护这一方的安宁是我的责任。”

雪莲花移动到许译身前，他伸出手，在距离一厘米处，那花又直接消散，变成了雪花被风吹散开来。

“愿愿喜欢你，是不是你用的特殊力量。”

许译继续发问。

“不是。”陆祈年解释道，“这份神力能够改变的，仅仅是物质界的东西，改变不了人的意识，我既不能让自己长生不死，何谈让别人为我舍生忘死。”

陆祈年眼神坚定，抬头看他，“我把愿愿当作心上人，而非傀儡。”

许译还是心有芥蒂，但是也看出了他眼底的真挚，“她知道吗？”

陆祈年如鲠在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做的确实很失败。

“我不会伤害她。”

“你们的事，我暂时不会插手，但是你必须保证她的安全，这件事情，你最好尽快告诉她。”

许译语重心长的说道。

“但是，我不会愿意她留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她只是个平凡人，你们的世界大相径庭，”许译的yan已经抽完，最后一口烟雾缓缓吐出，他继续道，“而且，你凭什么认为，她能够接受这样的你，和你的世界呢？”

“嗯。”

陆祈年也吐出最后一个眼圈，仰着头看着远处的神山。

这一夜，陆祈年回了老宅，院子里的小七见他回来兴奋地摇动着树枝。陆祈年捏了个诀，一小块乌云盘旋在小七头上，落下淅淅沥沥的雨滴。

小七只觉得任督二脉都被打通，舒服极了。

回到房间，陆祈年躺在床上，现在已是深夜，四下里静悄悄的。许译的话如同闷雷，敲击在他的胸口。

这一夜他久久不能安睡，梦里又回到了母亲去世的那个雨夜，他想要问问母亲，他该怎么办，却终究是发不出声音。

一觉醒来，窗外天才蒙蒙亮，时间尚早，看来并没睡多久。

他拿了车钥匙回客栈，来到客栈，文秘书站在前台办理退房手续。

“文秘书这是？”

“陆先生，公司有事，许总今日就要回A市了。”

还没来得及多聊，许译从楼梯间走了下来。

“我们加个联系方式，”许译走到他面前，“有什么事随时联系。”

陆祈年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加上了他的好友。

两人擦肩而过，许译手搭在他肩膀，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对他低声道，“五天后神山项目最后竞标，结束后愿愿就要回A市里，这是你的最后期限。”

许愿一下楼就得知大哥走了，这人说不竞争就不竞争了，走也不和她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