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冉问:“你说我多少分?”
“一百五。”
“你可真是好朋友。”听完,孟冉没有表现特别开心,“满分一百五,你给我打一百五,害我呢?”
“没有一百五。”唐梨解释,“是梦洁改的,不是我。我只是改了一点点。”
“想也不是你。”孟冉手掌放在唐梨肩膀上捏了捏,“走啦,出去。谁要知道考了几分,又不是高考成绩。”
“出去干嘛?不想出去。”唐梨懒的就想坐着。
“不想出去吗?”孟冉威胁式地又问了一句。唐梨摇摇头,她假意笑了笑,说道,“不想出去,那就听我讲二十分钟的八卦!!”
下一秒,唐梨不带一丝犹豫地站起来:“走吧。”
听孟冉讲八卦比听人念经还要难熬。
孟冉是个十足的追星人,家里又有人从事电视行业,所以知道各种娱乐圈的小道消息。
谁谁谁婚内出轨还在营销好丈夫人设。
谁谁谁脚踩八只船,名副其实的花心大螃蟹。
唐梨刚开始挺感兴趣,每次反应很大。可后面听得多了,就跟说今天吃几顿饭一样无聊。
搞得她都没心情看电视剧了,总是会想到这演员人品不好。
“小样。”孟冉抓着唐梨的手,“出去晒晒太阳,整天跟吸血鬼似的,看不到一点儿光。”
最终不情不愿地被孟冉拉到了操场。
高一、高二年纪课间操还未结束,一个个小方块在操场匀速移动,口号声响彻天际。
“我这个位置视线多好。”孟冉脑袋靠在唐梨肩膀上。
“所以出来走走,又坐下了?”唐梨双手放在腿上,被阳光晒得半眯眼睛,“还不如在班里。”
“你不懂。”孟冉讲话慢悠悠,睡着了一样,“以后肯定会成为我们最美好的回忆,我们两个人。虽然我也有在努力在学习,可还是觉得会有很多遗憾。”
“什么遗憾?”
“不知道,现在还没想起来,或许高考结束就知道了。”
微风拂动唐梨的碎发,她撩在耳后。
在这个爱美有青春的年纪,很多女同学会选择披发。而唐梨一直是马尾辫,甚至连刘海都没有。
她眉毛里有颗很浅的痣,听老人说眉毛里有痣的人有福气。眼睛明亮又清澈,跟夜明珠似的,睫毛长又密,鼻子小巧,很清秀、很舒服的长相。
浑身暖洋洋,让人暂时忘记了烦人的成绩和考试。
跑操结束,原地解散。
学生有小方块变成了小点点,熙熙攘攘地往外走,扛举班旗的高个子走在最后面。
根本以往两年的经验,一般跑操结束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要回去了。”
“哦。”孟冉动作磨磨唧唧,不想离开。
“下节数学课,迟到要写卷子。”
“哎.....!他怎么这么讨厌。”孟冉站起来,拽了拽衣服。她高三像吃激素一样,猛涨六厘米,从一米六五窜到了一米七一,让唐梨羡慕不已。
两人溜达回教室,数学老师已经到了。
唐梨隔着一米距离都看到了桌子上堆放的新试卷,写也写不完,讲也讲不完。
一张接一张翻看,除了试卷还有新打印的知识点。
“这张你有吗?”闫梦洁凑出一张卷子问。
“我看看。”唐梨看了几眼,低头翻找。找到最后一张,也没看到,她摇了摇头,“没有。”
“那这是你的,我说我怎么有两张。”
“到的同学先看试卷,答案课代表已经发了。这次题目不难,有一半的题型我们都做过很多遍,不应该再做错。”数学老师走下讲台,在过道来回转悠。
“这次不让我们改了吧,数学最难改了。”一想到要按解题过程给分,唐梨迷茫得不得了。
她平时做题想到哪儿写哪儿,逻辑是没有的。
没有逻辑,那就没有分。
让她改数学和写数学一样难,她也看不懂别人得解题步骤。万一多扣分,搞得像专门针对。
唐梨希望能被分配到一个只写选择和填空的卷子。
“上次语文都录分数了。”闫梦洁说道。
“你看到了?”
“嗯。”
“我考了几分?”
“没看到。”
唐梨失神片刻,脑子里想着成绩。虽然早晚会知道,可既然已经出来了,不知道心始终放不下。
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想着成绩。
大概这是成绩脑。
数学课代表一个接着一个分发答题卡,唐梨翘首以盼,得到了一张写得特别满的试卷。
“什么啊?”
“写这么多,我都不一定能听到最后。”唐梨没看是谁的名字,翻转试卷,看到密密麻麻的数字以及字母。
“我这个好改。”闫梦洁说。
“我看看。”唐梨侧脸,卷子比教室的墙还要白,她梦中情卷,只写选择和填空题,统计都不写,羡慕死了。
“你看我这个,好多。自选题第二道他都写了。”唐梨幽怨地看着卷子。
“你改的是徐慕林的。”
“嗯?”
唐梨脸色一惊,连忙去看试卷侧边的名字。果真是徐慕林,怪不得写那么多。
徐慕林的卷子听起来也好改。
为什么这么说呢?
是因为他数学一直都是一百三十多分,班里的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