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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烛火将朕手中的信笺照得透明。
「银铃姑娘可畏寒?左膝旧疤是否为五岁前所留?随身可有杏花纹物件?」
王菲依的字迹在"杏花"二字上洇开墨团,像是写信时笔尖颤抖。朕的指甲在"畏寒"上掐出月牙痕——当年她为朕批阅奏章到三更,也是这般搓着朕冰凉的手指问:"陛下怎么总不爱添衣?"
"把钟意叫来。"朕将信纸按在香炉上。
青烟升起时,恍惚映出她伏案写信的背影,连肩甲未卸都不知道。
"陛下,银铃姑娘近日在学绣香囊。"
暗卫统领跪在阶下,呈上的密画里,那丫头正对着歪斜的针脚蹙眉。朕盯着她耳后若隐若现的朱砂痣,突然想起王菲依腰间也有一颗。
"啪!"
茶盏砸在画上,褐色的茶汤晕染了绣绷。女官们跪着收拾碎片,却不知朕怒的是画角那行小字:「王相陪伴在侧。」
——当年朕要学剑,她可是连剑穗都不让碰!
药王谷的回信誊抄本铺在朕面前。
「景和十二年春,于落霞镇破庙发现此女,左膝有旧伤,随身带半块饴糖与染血绣帕。」
朕的指尖在"落霞镇"三字上反复摩挲。记忆突然闪回景和十四年,王菲依醉酒时漏出的半句:"...小妹最爱杏花糕..."当时她迅速改口说是家乡点心,现在想来——
落霞镇,正是当年收留菲依的地方。
"钟意。"朕突然唤来心腹,"去查查景和十一年,落霞镇..."
暗卫呈上的染血绣帕在案上摊开,歪斜的杏花只有三瓣,与王菲依香囊上的针脚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