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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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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陈山烟和迪卢木多认识以来,两个人就很少闹过不愉快,既有及时沟通的帮助,还因为两人都是温和讲理的性格,对彼此都很是爱护关心。单位同事还笑称主从二人乃是当世主从典范,模范夫妻,正人君子是也。

确认关系结了婚之后更不用提了,两个人都是把对方捧在手心的类型,闹脾气的原因,顶破天也就是你熬夜到两三点,我逮捕嫌疑人差点漏了真身……

陈山烟何曾被迪卢木多用这么一张面带狠意的脸对待过?她琢磨刚才迪卢木多说的那句话,心想自己可不能乱了阵脚,也不顾肩膀的疼痛,风淡云清摆出神棍姿态:“这话什么意思?说的我好像故意撇下你一样。”

迪卢木多冲动道:“难道不是?”

陈山烟仔细揣摩了一下,发现这句话实在不像是成年迪卢木多会说的话,自己那个在这种时候会更在意询问她离开的原因,和为什么突然从水里出来啊?

这一琢磨,倒叫陈山烟发现了面前迪卢木多的不同来,她端详一番,发现虽然他与自己熟悉的那个英灵相差无几,细看下却是细嫩的脸蛋,还带有少年的稚气,气质上有一股青涩感,眼神也很清澈纯粹,丝毫没有被社会毒打……啊不,成年人的深沉。头发也更长一些,耳旁还垂着两条细辫。

大概介于中学生和大学生之间。陈山烟一下子又不慌了,用手撑在岸边,从容挣脱迪卢木多对自己肩膀的钳制,将身一托,拖着湿透的衣衫往他身旁一坐,迪卢木多惊讶于她的举动,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反倒有些局促地给陈山烟腾出了位置。

陈山烟好整以暇拧了头发,“你今年多大?”

迪卢木多不明为何,但老实回答:“……十七。”

陈山烟沉默了一下,问:“我走了多久?”

迪卢木多闷闷不乐道:“七年。”

啊这……这和我想的半年一周兑换率不一样啊?

没等陈山烟开口,迪卢木多先发制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要一股脑全部塞给陈山烟:“您那晚上走的那么急,那么突然,你知不知道我就在后面跟着您!”

陈山烟:“这是……”

迪卢木多一下子弱了一些气势,但还是继续:“我知道!这是预言的代价!芬恩舅舅告诉过我的!但您就那样去了彼世……这几年我一直都担心您会不会就留在那边不回来了。”

谢谢你芬恩!居然给我圆了一个我都没想到的设定!没白给你占卜啊!

他注视着陈山烟:“安格斯还老是拒绝我的问题,总说要等我十八岁才能把一切告诉我,您可别以为几年过去了我全部都忘了!我记得清清楚楚!”

陈山烟从未如此希望准公公可以稍微不那么遵守诺言一下,您提前告诉也可以的!别让孩子对我这么多误会啊!

“您既不是仙女也不是妖精,可您就像那样,您就在几年前,那个晚上跌了进去,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抓住陈山烟的手腕,“我知道您不是一般人,但是……但是,你下一次要这么做的时候,可不可以提前告诉我?”

陈山烟任由他抓着,“当然可以。”

迪卢木多刚才那一副不快的样子立刻消失了,他高兴道:“那就好!”

陈山烟看他一眼,“刚刚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我看你很不高兴啊。”

“把我抓的那么疼,像是要对我发火一样。”

迪卢木多耳根一热,嘴硬道:“没有!我只是讨厌您不告而别。”

他还有一套自己的道理:“一句话不说就消失,许久未见的朋友多年后又突然出现,谁都会怪罪一两句吧!”

在陈山烟的注视下,这句话越说越小声。

陈山烟最终叹了口气:“是我对不住,我应该提前跟你说的。”

她安慰地拍了拍迪卢木多握着她手腕的的手,“你那时还小,这件事可能让你受了不小的刺激。你大可以怪我。”

迪卢木多摇摇头:“我不怪您的。”

“安格斯告诉我你们经历了什么……您还生着病,应该也不好受。”

不说还好,一说,陈山烟感觉自己的嗓子蠢蠢欲动,但苦于没戴口罩,她还不想在公共场合(?)随便散播传染源。

小孩子好哄,小男孩也好哄……对于今年32岁的陈山烟来说,17岁的迪卢木多确实算得上小男孩。

“对了,陈女士,那个泡在水里的是您的东西吗?”

陈山烟虎躯一震,连忙抢救自己携带过来的一堆器材和物资。

幸好是防水背包!

当天下午,陈山烟先在安格斯那儿喝了药,歇息了一会儿再去芬恩那边报道。一路上骑士团成员对她的回归颇为热情,让陈山烟有种“淡游老玩家回归系统送上欢迎礼包”的感觉。

在和芬恩的交谈中得知,七年前爱尔兰西南部的一些部落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天花传染,但得益于陈山烟这个穿越客的剧透,芬恩连忙和众多宫廷医师熬夜战斗,大拇指都咬出印子了,生生浪费了两头牛,终于在一头母牛上发现了她说过的“牛痘”。接着芬恩派人将可怜的母牛一番折腾,硬是在只有理论的前提下手搓出了低配版牛痘疫苗,天花的传染这才得到有效遏制。

隐隐感觉自己可能改变了一丢丢历史的陈山烟心虚得很,对芬恩的夸赞更是不敢接受:“损失两头牛啊,这可是很大一笔财产……”

芬恩毫不在意:“和部落几千人,几万人的数量比起来不算什么。”

接着骑士团众人热烈欢迎辅助回归,当晚举办了一个小小的篝火宴会,陈山烟在围着火光歌唱跳舞的人们中发现了不少熟面孔,比如曾被自己接生过的某位妇女,她的身边又多出了新的孩子,比如当时陪她进入村庄的塔里忒,又比如被自己算过命最后得以找回丢失的羊群的牧人……

七年过去了,乌娜依然健在,她和侍女们一起纵声歌唱,还亲自拿起小刀分割整个牛腿,看上去武德充沛,身体健康,短期看没有病死的可能。

芬恩端着酒杯过来,看向妻子的眼神温柔而欣慰,“她挺过来了,她躲过了命运。”

陈山烟吃着烤牛肉,闻言问:“怎么了?”

芬恩喝掉酒水,“大概……三年前的事情,她早上出去骑着马打猎,有侍女陪着她,她摔了一跤,摔断了腿,还被猎物抓伤了。”

“医师们想办法给她把腿接上了,可是她还是发起了高烧,嘴里一直说胡话,甚至腿都肿了起来,那条腿非常僵硬,眼看这趋势就要蔓延到全身……我当时就意识到死亡的渡鸦已经在她头上盘旋,女妖也在城堡外哭号。但我不想放弃,我想了很多办法,草药,干净的通风房间,请来安格斯为她医治。”

陈山烟默默推断:这是典型的破伤风加上免疫系统为了阻拦外来细菌引发的全身升温……至于升温会不会让大脑被烧坏,不在免疫系统的考虑范围内。

芬恩叹了口气:“乌娜最后挺了过来,在大概五天后,她就逐渐好转,到最后修养了几个月,才能下床行走。我于是冥冥之中感受到,死亡的渡鸦飞走了,命运发生了偏移。”

陈山烟微笑:“这是好事,我的家乡有一句话,遭遇巨大的灾难却没有死去,以后还有许多好运等待着这个人。”

芬恩道:“我希望如此——对了,迪卢木多已经是骑士团的骑士了。”

说到这里,这位金发的首领语气中带着些怂恿:“你没有任何想法吗?在我们这儿,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陈山烟连忙摆手:“太小了!17岁!在我的国家他还没有成年!”

见芬恩不以为意,陈山烟解释:“你们或许十几岁就可以结婚了,但我是一个有自己操守的成熟女人,17岁对我来说就是孩子!”

芬恩耸耸肩:“但是他自己可不这么认为。”

陈山烟正要想迪卢木多是不是进入了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中二时期,芬恩又同她提起七年间发生的细琐小事。

交谈中,芬恩表示传说中的一些主要故事尚未发生,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应对这一切。

骑士团的日常和七年前相比,并没有明显的变化,没有战事的时候,骑士们会训练,比武,打猎和巡逻,也会进行日常的文化教育和相关的文学集会。相当多的骑士们除去战斗之外还有兼职的手艺,也会定期前往集市买卖。菲奥娜骑士团也拥有自己配备的诗人,学者,和医生。

拿着特安部批下来的昂贵摄影器材,陈山烟走哪带哪,她很喜欢和这些这个时代少有的知识分子聊天,并记录下珍贵的历史文献。

她还端着器材去了训练场,一开始骑士们都以为这是能吸走人们魂魄的东西,解释之后,他们争先恐后地要在镜头前展示自己的武技和壮硕的肌肉,最后,竟然发展到要在镜头面前举行一次临时的比试。

“让我的孩子看看他父亲年轻时候有多英勇!”参与比试的一个骑士大笑着说。

陈山烟赶紧将摄像机稳定住,调好焦距,对准了训练场中的两名骑士,他们拿起训练用的木剑和盾牌,用尽毕生所学,想要留下此生最精彩的一次对战。

许多人其实并不能理解什么是机器,在他们看来,吟游术士总是有许许多多奇怪的小把戏,摄像机被他们理解为陈山烟所携带的一件宝物,除了能留下发生过的事情外,并不能像一般的宝物一样让人刀枪不入或指明方向。

等到晚上的时候,连芬恩都知道了这件事,他对这个器械很感兴趣,在得知目前并不能仿制后,也不太失望,这位金发的领袖宛若一个好奇的孩童,对着这台摄像机上下打量上手,最后叫来了乌娜,他想了想,尽可能挽着乌娜的手臂摆出了一个庄严的姿势,很像第一次见到摄像机的老年人,有点拘谨,害怕丢脸,但忍不住去尝试,芬恩高兴道:“快点给我和乌娜拍一张!”

乌娜略带羞涩地低下了头:“这是干什么?不是有画家画过我的肖像了嘛……”

芬恩:“这不一样,我保证,这个玩意画的比所有画家都像你,抬起头来,这可是伟大的菲奥娜骑士团长和他夫人的第一张,第一张照片!”

“什么是照片?”

陈山烟抓紧乌娜抬头时露出的一抹自然的微笑,按下了快门,乌娜望向芬恩温柔信任的疑问眼神,芬恩面部的笑容和第一次照相的新奇全部被保存了下来。

夫妻二人凑过来看照片,陈山烟奢侈使用了摄像机的底片,给他们快速出了一张照片。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周围所有人都想要获得这么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像”当作传家宝,逼的陈山烟不得不解释底片是有限的,想要照下所有人,除非找个明媚的艳阳天大家站一块拍大合照。

芬恩听后一口答应:“那好,请你占卜一下未来的天气,哪天晴朗我们就哪天拍照!”

陈山烟:?

请不要把我当天气预报谢谢!

住宿还得去陈山烟准公公安格斯那边,她的生病debuff还没有消退,顺便整理一下第一次过来时顺带的现代物品。

对了,迪卢木多和她一起回去。

“白天您拍的那种叫照片的东西,我也想要。”迪卢木多直白地说。

拍你?我手机里一堆你的照片,还用得着拍……陈山烟没把话说出来,“可以呀,现在是晚上,不太亮,明天给你拍好吗?”

迪卢木多对不能立刻获得这个东西也不烦恼,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容易满足和好说话,得了陈山烟的答应就很开心。陈山烟见他手指总是搓捻,走路还走的比自己略快,暗自一笑,这是他个人的一点习惯,每当他这么做,就意味着他有什么事要说,但是又纠结要不要说。

陈山烟:“你有什么要和我说吗?”

迪卢木多一副“你怎么看得出来”的表情,随后挠挠头:“没什么……您还记得,您走之前跟我约定过什么吧?”

陈山烟略微一想,“作业,市集,猎犬和夏天的清凉溪流?”

迪卢木多点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当然,那是小时候的事情,现在我已经大了,不过安格斯一向告诉我要信守承诺。”

他话头一转:“而您却把这些约好的事情拖到了几年后。”

陈山烟摊手:“是我不对,所以我赶紧来履行了。”

迪卢木多的脚步又有些雀跃了:“嗯,作业,您可以回去检查,这几年我把您留下的范本都抄熟了,不过毕竟没有您亲自发音,所以并不会说。”

陈山烟:“好,我明天就把这门课程给你接上来。”

“啊?这就不要了吧!”

陈山烟又笑:“我开玩笑的,你以后总归会学会的。”

迪卢木多不明所以,陈山烟没有多说,他便继续:“您说过您喜欢小狗,我还记得,尤其是纯色的,您走的那一年,安格斯帮我挑了一只猎犬,它很勇敢也很听话,但在去年回归了泥土……不过它的孩子们和孙子们都很不错,您可以在里面挑一只。”

陈山烟柔声道:“好。”

他们一路走过月光照耀的草地,来到了森林边缘的城堡大门处,城堡外早有看门人点着火把等待,有人帮迪卢木多卸下武器,挂到架子上。

陈山烟还要在客厅待一会儿,整理白天的资料。迪卢木多则要上楼去。

他踏上楼梯,却忽然停步,陈山烟转头看他:“忘拿什么了?”

迪卢木多扭身低头看她,火把的光打在他脸上勾出轮廓和对比强烈的光影。他抿抿嘴唇,问:“明天,明天我们出去打猎,您要来吗?”

陈山烟拿笔的手悬在半空,微微张着嘴唇,看着这个少年人一时失语。

迪卢木多又进一步解释:“我是说,我们所有人,一起去打猎,就在北边的原野……很有趣的,您会去吗?”

陈山烟反应过来,把笔搁在桌上,“打猎?可以,当然可以,我会去的,只要骑士团不嫌我麻烦,我肯定要去的。”

“那太好了,我可以带您去!”迪卢木多说完后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热切,又补充:“如果您不会打猎的话我可以和您一起,有我在,是不会空手而归的,啊!我不是说您一定会空手……”

他最后干脆不说了,“噔噔噔”地踩着楼梯回了房间。

但还是听得见楼上的声音:“答应了可不要再违约——”

陈山烟笑骂:“小屁孩!”

但她却无心写什么了。

……刚才迪卢木多转过头,被火把的焰光照亮的样子,让她回想起与迪卢木多婚后的初夜,以及那之后每一个耳鬓厮磨,温柔火热的夜晚。

陈山烟用手抵着额头,最后将手边的凉水一饮而尽。

……迪卢木多,你还要多久才能长大?还要多久,才能变成我熟悉的模样?

我就是出去打个猎,怎么就触发主要剧情了?

芬恩带了一些随从和骑士们出门打猎玩,虽然他们觉得自己骑着马走了很久,也走了足够远,但陈山烟觉得一天的行程可能还没有一个县大,待到黄昏时分,众人带着猎物,正需要找地方投宿,毕竟能住房子当然比住帐篷舒服。

陈山烟从一开始就处于一个浑水摸鱼的状态,不会射箭和使用长枪,驱使猎犬的她只是拿着纸笔在旁边记录,倒是迪卢木多和他的小伙伴们玩得很开心。少年心思很难藏住,每当他高高举起猎物,被同伴们欢呼赞美时,他炽热期待的眼神总会转向人群外的陈山烟,直直望入她眼中。

陈山烟轻轻冲他点头,嘴角露出宁和的微笑,仿佛迪卢木多什么也没有猎到,她也会这么做。

迪卢木多被这恬淡的微笑给搞得不好意思了,他耳根发红地扭过头去,将猎物拴在马匹上,纵马和同伴们继续下一次狩猎。

“太年轻……”陈山烟摇摇头,享受着草原上的微风和清新的草地味道。

她的思绪回到现在,芬恩还在前方同此地的主人交涉,那是一个拥有庄园的老人,他有足够多的房间,不多时,前面传来同伴的招呼,说可以进去歇息了。

迪卢木多策马上前,询问:“我们队伍里有一位女士,请问有多余的单间吗?再小也没有关系。”

芬恩用奇怪又好笑的眼神看了外甥一眼,老人听后,不耐烦的摇摇头:”能住下你们就很勉强了,还要单间?你们打猎的时候又怎么会带女人?叫她和她丈夫睡一块就行了。“

迪卢木多一下子有种暗自被戳中心事的感觉,解释道:”她还是未婚。“

老人看他的眼神很古怪,最后嘟囔了几句,道:”她可以和我的女儿睡一块。“

陈山烟自然不清楚这些,等到迪卢木多返回时,对方给她指了方向,说今晚她可以和主人家的女眷住一块。

谢过迪卢木多后,陈山烟将自己简单的行李带到了那个小小的房间,果然在其中看见一位少女,正坐在床沿,床头柜上点着一盏豆大的油灯,听见动静,少女抬起头来,刹那间,照的这个房间明亮无比,宛若春花绽放,冬雪初融,一切青春美丽的词汇都被这位少女囊括了。

陈山烟被这样美丽的少女一看,顿时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好在她尚有定力,对这位主人家的女儿露出和善的微笑:”你好,我是今晚投宿的客人,不得不和你共用一张床铺,实在抱歉。”

少女明亮温柔如同溪水的双眼看着陈山烟,轻柔一笑,带出无尽的清纯至丽,“没关系,客人,”她起身,身子绰约如杨柳,替陈山烟接过行李,两人身高相仿,但陈山烟莫名有种对方正在仰视自己的感觉,少女和陈山烟挨的很近,吐出的气息都是清香的——她双手抚上陈山烟的双颊,又移动到脖颈,然后是胸膛,她依偎般地靠住陈山烟,说出的话却冷酷而沉静:“哎,今夜来的诸多客人中,你的青春已然流逝,但我却知道,你的青春没有被我所掌管过一次。”

她抬起一双美目,吐气如兰:“我已经不能赋予你新的青春了,告诉我,你的青春给了谁?你的爱和欲给了谁?你为何要用如此成熟而淡然的姿态面对我?”

少女随即离开了陈山烟身边,坐在床沿,用期待渴望的眼神看着她,“说说看呀,客人,说不定我会一高兴,赐予你无尽的美好。”

我不是女同……我不是女同……默念数遍后,陈山烟再度观察这位少女,十分确信对方并不是真正的人类。

“你的美丽,世人都会赞叹,即便是我也不能免俗。”陈山烟真心诚意道,“青春与爱的化身,你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美的女人。”

“是吗?谢谢。”少女露出娇羞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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