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挺享受这般情状的。
柳茹萱点了点头:“昔日只爹爹阿娘说过一点王府的事儿,棠儿既要嫁入王府,也不能对萧敛哥哥的家人知之甚少。你可否与棠儿说说?”
提及“家人”,萧敛眼眸一暗。
他揉了揉柳茹萱半干的长发,埋首在她颈间轻嗅着清香,淡淡开口道:“临安王和现王妃育有一子一女,分别是萧允和萧雪微,侧室叶氏育有两女一子,为萧文珠、萧文淑、萧璋。”
“日后见到他们,我自是会告诉你的,不必担心。”
萧敛见柳茹萱面露为难之色,就知她一时间记不下这么多人,补充道。
这番话说得极为平静,似是在说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唯独讲到自己妹妹“萧雪微”时,尚有点起伏。
柳茹萱无力地软在萧敛怀中,轻声问:“棠儿怎么觉得萧敛哥哥不大喜欢王府。”
他念及府中那群人,尤其是临安王继室,现在的临安王妃林静秋,眉头稍蹙。
“是不大喜欢,相比王府,我更喜欢柳府,简单、轻松。若是你爹爹没有通敌叛国的话,我入赘过去,也未尝不可。”
萧敛淡淡一笑,神情带着几分玩笑几分散漫。
“爹爹......爹爹他眼下还好吗?萧敛哥哥既然喜欢我,爱屋及乌,可以保我爹爹平安吗?”
柳茹萱揽着萧敛后颈,眼眸如秋水般脉脉含情,浑身似掐得出水。
低眸看着柳茹萱,水汪汪的一双眸子直瞅着他,他唇角扯起一番弧度,眼眸含着几分温情:“棠儿,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大罪。我能保住你阿娘和你,已是尽力了。”
“柳轩,我会尽力打点些关系,让他少些痛苦,成吗?”
柳茹萱眼底黯然,她自知这一要求难为人,但她想着萧敛权大势大,当是有办法的。
“嗯,好。”柳茹萱抱着他的腰身,乌发轻蹭着他的颈,“我知道你夹在中间很是为难,实在为难你了。既无法子,那便算了吧。”
柳茹萱回想着昔日与爹爹的种种温情,泪无声掉落。
爹爹从前便与她说过,复兴楚国是柳氏一族的夙愿。
她的哥哥柳知玉自出生后便被送往他处,只留与萧敛有婚约的柳茹萱养在府中,他们早已为子女谋好了后路,自己却坦然赴死。
萧敛眼底闪过几丝心疼,温声道:“我会在你身边的。”
虽不愿嫁予萧敛,但眼下她已无他法。她没有权势,没有身份,如无根浮萍漂泊,只能借这婚约和余情,赖以偷生。
活着,总比死了要有希望、要好得多。
“以后可以换个称呼吗?”
“想称我为什么?”萧敛的手把玩着柳茹萱的长发,一圈圈盘绕在指尖。
柳茹萱沉吟道:“萧敛哥哥实在是太长太难念了,不如叫敛哥哥,可好?”
他翻身将柳茹萱压在身下,两人距离太近了,近到只要他略微低头,就可以碰触到她的唇瓣。柳茹萱的杏眸对着他那双偏狭凤眼。
“这似乎没什么区别,棠儿不如叫我萧郎。”
柳茹萱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叫不出,萧敛眼眸微眯,略带警告,她才难为情地开口:“萧...萧郎。”
低头,鼻尖相触,微微急促的喘息声混在一起,唇舌黏腻地厮磨缠绞,伴随着吮吸亲吻的动作,轻微水声阵阵。
触到她后颈的湿润,萧敛轻笑一声:“棠儿是水做的吗?怎么浑身上下都是水融融的。”
柳茹萱仰着秀容,琥珀色眸子染着迷离水光,眼尾薄红。面庞愈加娇艳美好,眉眼流转间风情尽显。她半张着唇,并不作答。
足又行了四五日,中间复又遇了几次刺杀,他们才到京城。马车缓缓停在一宅院,宅院僻静,鲜有人至。
萧敛牵着柳茹萱下了车。柳茹萱坐了大半日的车,只觉身子似散了架般,脚步亦虚浮无力。
她搀着连翘的手,眉眼尽是倦色。
萧敛看了一眼柳茹萱。柳茹萱深居府宅,鲜少出门,如今出了这一趟远门,遇了几场刺杀,想必已是身心俱疲,温声道:“棠儿近日辛苦了,我抱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