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
谁?
庞大海原地站住,轻晃了晃,搞不懂权厉在说什么,他只是觉得热,并不是醉了。
庞大海嘁的一声说:“我怎么可能醉”然后摆摆手,做了个请让一下的动作,说道“权总,让一让,咦,你怎么……晃来晃去的?”
庞大海原本白皙的脸色此时浮了一层薄蕴,现出淡淡的粉,圆润的身体在吊灯的暖光下轻微晃动,像一块撒了腌粉的奶酪,快要化了。
权厉站在门前,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动。两人之间仅一线之隔,庞大海身上那股味道又出现了,权厉的手指在腿边动了动,然后悄无声息的收拢成拳。
此时毫无预兆的,庞大海突然往前跨了一步,贴过来,权厉浑身一僵,伸出两手去接,两人胳膊交错,才发现庞大海只是想绕过他,去拉门的把手。
只这一下,权厉觉得自己出汗了。
庞大海贴在权厉身上,手从他胳膊下伸出去,拉了几下把手,嘟囔道:“嗯……怎么拉不动?”
权厉定了片刻,缓缓抬起双手,默默握住了庞大海的双肩。
庞大海毫无知觉,还在跟把手较劲,头贴在权厉的胸口上,权厉垂下眼皮,在庞大海的发旋上扫了一眼,只觉得胸口发烫,那股味道也直往上窜,香得让人心都在颤。
权厉闭了闭眼,反手把庞大海的胳膊抓住,另一只手握成拳,伸到庞大海面前,问他:“这是几”
庞大海笑了,推了权厉胳膊一把说:“别……别闹了”他顶着一张潮红的脸道“是五啊”不管承不承认,此时酒精已经完全侵蚀了庞大海的神经,对于面前的人是谁,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庞大海歪着头,反问权厉“你当我不识数啊?”
权厉看他那样子,笑了笑,但笑容很快落下去。庞大海有点没耐心了,皱眉道:“麻烦让让,我要出去。”
权厉深深看了庞大海一眼,放开他,往边上挪了一步,让出了位置,顺手帮他拉开了门。
庞大海:“谢谢”,他迈步往外走,谁知一条腿才出了门,忽然背上一股大力,整个人被扯回屋里,随后‘呯’的一声巨响,门重新关上。庞大海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权厉按在门上,堵在了两者之间。
突然的变故让庞大海吓了一跳,大着舌头结巴道:“干……干嘛,怎么回事?”
暖光之外的暗影里,权厉把庞大海禁锢在门边,片刻沉默之后,忽然躬起身子,低下头,把额头埋在了庞大海颈窝里,然后在他耳后深吸口气,喃喃自语:“庞大海,你好香,你不要出去,我等不及……”
声音太小,迷迷糊糊的听不清,庞大海正要问,却听到权厉一声低语。
“我好想你。”
之后的事情,庞大海没有太多印象,只隐约记得站不起来,被人托着抱起,走了很长的路。那条路又细又长,两边有漂亮的花纹和壁灯,不知通向何处,剩下的,就是萦绕在鼻尖的一股异香。
郁金香洲际酒店二十九层。
走廊尽头的客房没有开灯,城市的灯光在羊毛地毯上投下一点光亮,却破不开浓浓夜色。套房里间很暗,只有床上的两个人影交叠,影子映在巨大的落地窗上,远处是黑色无边的天空。
床边衣物散落一地,庞大海的手机在层层叠叠之下发出震动,几分钟之后,因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嗡嗡声消失,屋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还有浓到几乎呛人的香气。
庞大海躺着,嘴里嘟囔着什么,像在说梦话。权厉没有去听,也没心思听,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炸了,同样快要炸的,还有身上某个要命的地方,他活了二十六年,还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
因为Alpha的本能,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爆发过。
他喘着气说:“庞大海,你很可爱。”
喜欢圆形的物体是猫科的本能,权厉也不例外。
庞大海没有回应,酒精的作用很明显,他已经睡着了,但还是本能地觉得不舒服,想把什么东西从身上推下去,扭动着身体。这个动作更刺激了权厉,他的眼眸在微光中从金色慢慢变红。
权厉知道他在趁人之危。
理智和本能天人交战,欲望有时并非恩赐,甚至让人痛苦,权厉鼻尖在庞大海的皮肤上游走,心里却发疼。
一个残缺的Alpha,可以这么做吗?
庞大海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权厉立刻从庞大海身上起身,抱着头把人扶起来,怕他被呛到。庞大海咳了好一阵才慢慢平缓下来,半梦半醒之间哭了一声,呢喃着说——
“疼……”
他摸着自己的胸,那是刚被咬过的地方。
这一声让权厉脑子一激灵——不能做,会被讨厌的。
权厉颊边紧了又紧,沉默很久,最终慢慢放下庞大海,帮他拉好被子,下床独自去了卫生间。
第二天,庞大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一睁眼,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
他知道自己没有在家里醒来,但没有应激,情绪还算平静,因为家里没有这么豪华的天花板,这里必定是个好地方。紧接着,他注意到旁边还有人,于是一扭头——
吓得呼吸都停止了。
BOSS的脸就在枕头边,近得纤毫毕现,正闭着眼睛,独自帅气。
庞大海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发出尖叫,但细微的动作还是惊动了权厉,他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还带着一点困倦,看着庞大海,用喑哑的声音说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