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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乐言今天之所以兴致不高,确实不是因为害羞或者体虚什么的,而是因为彻底认清了自己现如今身为哥儿的体质。
他以为他的春梦里是自己占据主导地位,将小高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封建乡巴佬玩弄于股掌之中。
谁承想哥儿的体质到让他爱意横流,难以自持。
真是可恶!
不过经历刚刚这么一通闹腾,他这番惆怅也被冲散了一二。
既然答应了许风要去比试,那必不能敷衍了事,他空闲时候就窝在房里画画,找回自己的手感。
如今这条件比不得穿越前,绘画工具也是以各式各样的毛笔为主。
赵乐言的一些细节勾勒,用的是后院养的那只鸿雁的羽毛,以至于那鸿雁这两天怨气颇深,时不时就要嚎叫一番,吵的人不得安生。
林若谷进门便看见赵乐言耳朵上塞着两团纸团,专心画画。
洁白的宣纸上投下一抹阴影,赵乐言抬眼,自然地咧嘴:“放学啦?”
“嗯。”林若谷心中划过一丝暖流,每天都有人等候你回家,才能让他在这半生不熟的世界找到一丝归属。
“那正好,你再教我练练字。”赵乐言挪了挪身子,给他让出大半空间。
“不画了?”林若谷问。
“书画结合,转化一下心情嘛。”
林若谷真是爱极了赵乐言撒娇的样子,尾音拖得极长,酥酥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答应他的一切要求。
温凉的掌心裹着赵乐言握笔的拳头,墨香混着药草的苦涩笼罩下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桂花皂香。赵乐言突然觉得这劣质墨也没那么臭,那碗中药也没那么苦。
“专心。”带着笑意的呼吸扫过耳廓,他惊得手一抖,在宣纸上洇出一个豆大的墨团。
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紧贴的胸膛,不算平稳的心跳透过两层衣料传来,赵乐言不是第一次被林若谷以这样的姿势教写字。可这会儿却情不自禁回忆起作夜梦里的情景。
要是小高能躺下来,让他在他的胸膛,他漂亮的腹肌上练字……
赵乐言强迫自己思想端正,不要胡思乱想,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滴两滴鼻血出来。
“嘎嘎~嘎~”鸿雁的嘶吼打破了一份暧昧,赵乐言将毛笔拍在桌面,气哄哄起身,“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只扰民的大雁!”
林若谷失笑,跟着他到了后院,却发现赵乐言所谓的教训不过是蹲在鸡圈门口苦口婆心的解释:“真没拔你的毛,那不过是是我在刚巧过来,你刚巧脱落,我刚巧顺下来的!”
大雁不理他,梗着脖子“嘎嘎”叫,别说,跟有些人犯起倔来还有点相似。
这只大雁虽说窝在鸡窝里显得委屈巴巴,但是赵乐言将它养的却很好,肚子圆滚滚都快赶上村头的大胖鹅了。
每天跟在大鹅屁股后面一起到河边扑腾一会就自己回来了,之前还有人纳闷,怎么张信捡到了大雁却到了赵乐言手里,随着张信和白哥的定亲也就没什么人问了。
最多就是看到赵乐言的时候调侃两句,什么时候杀了吃肉,赵乐言连忙捂住雁耳:“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总之,除了那天的当事人,还真没人知道这只鸿雁和林若谷之间的关系。
这对林若谷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儿。
赵乐言还在和雁对峙,握着一把杂草戳雁脑门,大雁抬抬脖子,将杂草衔在嘴里。
赵乐言肉包子打狗,转头向林若谷告状。
哥儿的唇一开一合,隐约能听到“坏鸟”“罚它”一类的字眼,可所有的声音仿佛虚无,世界安静的可怕,就连大雁振翅的声音都消失了。
林若谷只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昨夜梦里的画面不合时宜的闯进来。
也是这样的唇,被他用手指轻轻撬开,露出了粉嫩湿润的舌尖,这双沾了墨的手,就搭在他的腰间……
“赵乐言,我们成亲吧。”林若谷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袖,怀揣着忐忑与不安。
他说赵乐言阴虚火旺,殊不知每一次亲密接触后,他都会进入不堪的梦境,一遍一遍的弄脏眼前之人。
赵乐言好像很喜欢这些亲昵的接触,纵是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不要再去做逾越的举动,但是依然无法抗拒去靠近,他真怕那一天□□会冲破牢笼将眼前人吞噬殆尽。
林若谷觉得,就是生人在世,也无法拒绝心爱之人投怀送抱。
可两人如今无名无分,叫人看见了,只会落得一个“无媒苟合”。
成亲!必须尽快成亲!最好能邀请所有人,什么顾苍术、李笑然,都来见证这一刻!
“啊?”赵乐言被这一招击的猝不及防,一时没反应过来,成亲就能让这只雁消气吗?
“那要不给它办个婚礼试试?”赵乐言指了指大雁。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