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过了晚饭,外面的雨依旧“噼里啪啦”的下个不停,看这个样子,至少是要下上一整晚的。
经历过之前那场造成多地洪灾的连绵大雨,林免对此感到担忧,害怕这是又一次的天灾,他们被困在这个地方。
虽然目前的物资还算充足,但这个位置的地势不是很高,周围又有山林,大雨要是不停,是很危险的。
皱起的眉心被人戳了下,他下意识转头。
江堼侧身靠在窗边,收回的手放进裤子口袋里,“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我担心这场雨又会下不停,”林免又扭头看向窗外,“像之前那场雨一样。”
对这场雨印象不深刻的江堼觉得不会,但因为之前地震提前的事,他不笃定,所以没有对他这种猜想说什么,只道:“不要提前忧虑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他伸手捏住人的脸颊,把人嘴巴都捏嘟起来了,左右摇晃人的脑袋,“该发生的,你担不担忧它都会来,雨不会因为你站在这里盯着它就停下。”
男人这次的手劲不大,林免没有觉得疼,就是感觉有点不自在,往后缩了缩脸,捏他的手却往前提了下,他跟着往前进了半步。
挣不开,只好就着这个姿势道:“我、我知道了。”
被捏着脸颊,他的声音有点含糊。
江堼莫名被取悦到,大发慈悲的放开手,对方白嫩的脸颊上留下了红红的指印,是属于他的印迹。
林免抬手揉揉脸,想了想对方的话觉得有道理,舒了口气,不去想这场雨了,决定先去洗个澡。
本来就闷热的天气,他又忙了半天,身上早就又黏又腻的不舒服,现在晚饭也吃完了,他正好去收拾下自己。
目视林免去了二楼,江堼转头看向窗外。
乌云笼罩的暗沉雨幕,确实有几分像末世初始的样子,雨声也惹人烦躁。
他抬手揉一揉耳朵,打算转身离开窗边,余光瞥到院墙角落的时候一顿,定睛看过去。
黑乎乎的一团缩在那里,看体型像是只野猫,但以江堼的视力一眼就看出了那不是猫,而是一只老鼠。
他眯起眼睛,转身开门出去,顺手拿起了之前林免放在檐下的雨伞。
他靠近过去的时候,那只老鼠很敏锐的察觉到,转身就想扑过来,但被更快速的水流禁锢在原地,发出“吱吱”的挣扎声响。
江堼抬脚走上前,垂眸,看着那只猫大的老鼠。
双眼赤红,啮齿很长,几乎像锋利的刀片,在地上挣扎抓挠的爪子也像钩子一样,将墙角的砖块都抠破了。
是未转变完全的异化物,不足为惧,也就是因为雨太大了对听觉造成了一定影响,它动作又小,江堼才没能及时察觉它进了院子。
幽蓝的火焰凭空冒出,将还在挣扎的异化鼠烧了个干净,灰渣都没有留下。
出于安全考虑,江堼处理完没有急着回屋,而是在院子里外周围转了一圈,各个不起眼的角落都检查过一遍,确定没有其它的异化鼠存在。
解决掉的那只大概就是唯一的漏网之鱼。
回到屋檐下,他又转头看了眼雨幕中的夜色,浓重而又粘稠,总像包裹着什么不可见的脏东西。
收回视线,他开门回到了房子里,将大雨隔绝在门外。
抚去肩膀处沾染到的雨珠,踩着楼梯上了二楼,江堼朝着主卧的方向走过去,进门之前却又停下脚。
浴室的方向传来水声,是某只小兔子在洗澡。
他转头,目光落在紧闭的浴室门上。
或许是雨夜最容易助长某种念想,在原地站了几秒,他脚下转了向,朝浴室走了过去。
停在门前时,里面的水声恰好也停了,优越的听觉,让他隔着门板也能听见里面隐约走动的脚步声。
抬手搭上门把,向下压,没有受到任何阻隔。
门没有锁,江堼的唇角扬起,小兔子也未免,太没有防备了。
手向前一推,门开了。
入眼的是一具白花花的肉/体,他站在原地,眼见林免受惊般的回头,看清是他之后松了口气,连忙将正擦身体的浴巾裹在身上,避免了跟人坦诚相对。
“堼哥,你要上厕所吗,我已经好了,等我穿个衣服。”
因为他突然进来的慌乱,让林免一时忘了主卧有卫生间,对方要上厕所不需要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