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舒没有理会贺宴舟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贺公子还没回答我,要如何报答我呢?”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样的道理贺宴舟自然知道,于是思忖了片刻,刚要出口的话在脑海里一转,便成了,“颜姑娘,有事相求?”
颜舒眉头蹙了蹙,淡然一笑,“贺公子是个聪明人。颜舒确实有一事相求。公子可以教我一套内功心法。”
贺宴舟明显有些惊讶,不解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些东西?”
“其实公子想要隐瞒的东西,或许江湖之中早就没有多少人在意了。不是吗?”
颜舒很聪明,与贺宴舟预想的一样,但他却不害怕自己的真实身份被颜舒识破,甚至有些期待颜舒能猜到什么地步。
“所以你觉得我会是谁?”贺宴舟抱起双手背靠树干,一脸好奇的看着颜舒。
颜舒却道:“江湖中从高台跌落的也就那么几个,贺公子是谁并不难猜。”
贺宴舟叹了口气,只道:“你找我学习武功,想要做什么?”
颜舒道:“不是报恩便是报仇喽”
“谁?”贺宴舟问。
颜舒:“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回答教或者不教。”
贺宴舟苦笑道:“贺某不才,混江湖十余年,只会一套心法,但不大好学。”
“我就要这一套。”颜舒道。
‘一切境’是贺宴舟唯一会使的内功心法,但并不好修炼,如果没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很大的可能会因为受不了练功过程的痛楚而适得其反。
“我不太明白,颜姑娘练过南冥教的《幽冥功》,已经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为何还要学习其他武功?”
颜舒似乎不太耐烦,“这个公子就别管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教或是不教。”
贺宴舟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教。”
反正他如今能教出来什么样的’一切境‘,他也不知道,但必定不会是原来那个人人称道的武功了。况且他也很想知道,颜舒究竟是想学它做什么事情。
“好,那从今日开始,贺公子便是我的师傅!”颜舒突然跪在了地上,“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贺宴舟赶紧将人扶了起来。
八年前他未曾收过徒弟,当时只觉得以自己的德行没法管好自己的徒弟,所以以不想迫害他人为由,迟迟没有收徒。所以从今往后来看,颜舒大抵会是他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徒弟。
离开了海棠林,颜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落下一句,“每日卯时,就在这里,师傅来教授我武功。”
贺宴舟欣然答应了下来。但对于颜舒来到洛阳的目的,他依旧有所存疑。
最近几日,洛阳城时常死人,但死的人大都是千机阁弟子,由于较为机密所以并没有传到百姓口中。
靖王在木府却没有半点儿着急的意思,只有刺史大人急得跺脚。估计是知晓靖王的性格,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简直就是在人间行走的活阎王,他越发表现出不在意的模样,越是惹得胆战心惊,深怕一不小心掉了脑袋。
只见上官拓坐在院子中央的摇椅上,悠闲地听着旁人的汇报。
那弟子说话有些哆嗦,“王……王爷,昨夜又多出了两具尸体……您,您要……亲自看看吗?”
上官拓睁开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竹扇,“两具……死法和之前的一样吗?”
弟子直接跪在了地上,只差对着上官拓大磕头了,整个人发抖得厉害,“经过核查是……一样的。”
“所以,你们抓住凶手了?”上官拓问道。
他的声音冰凉至极,有种穿透□□直击心脏的锋芒,叫那个前来上报的弟子真就在地上磕起了头,“求王爷饶命……凶手实在,实在是……”
话还没有说完,上官拓衣袖里闪过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封住了那弟子的喉咙,那涓涓往下流的血液甚至都没来得及飞溅起来。
两边守着上官拓的侍卫因为他倏然的一个举动,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敢言语,只能低头祈祷这次能活命。
“都起来,怕什么?能冲着千机阁而来的凶手,我倒是很想会会。”说着他起身往厢房走去,却碰到了路过的木霍,顺口打了声招呼,“木大人,急匆匆地往哪去呀?”
木霍脸色瞬间煞白,余光瞥见了院子里还未来得及清理的尸体,倒吸一口冷气,“哦,下官正是来寻王爷的……昨夜又多了两具尸体,这……”
“哦,本王知道了。”他往后看了一眼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木霍自知上官拓这是还在气头上,哪怕肉眼看不出来,但也不得不谨言慎行,于是道:“没其他事了。王爷您来洛阳有几日了,这些天都在忙活,额……都闷在院子里,下官今日无事,对面正好有一家洛阳有名的客栈,您要是愿意,下官带您去逛逛?”
上官拓皱了皱眉头,木霍吓得差点儿跪在了地上,却听面前人道:“好啊,本王正有此意。”
“那真是太好了,下官这就去准备准备。”木霍说着就要下令叫身边的侍从前往‘壹面’客栈与老板娘先打个招呼,却被上官拓抬手制止了。
“不必麻烦,我是要去,但不是今日。”上官拓话落已经离开了原地,去往了厢房。
木霍对着他的身影颔首道:“不打紧,王爷只要想去,随时可以,下官也会提起那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