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
关润抬头,正好撞进温几许的眸光。
好事者已经能看出两人之间暗流涌动。
关润不给吃瓜群众机会,起身,说:“我吃撑了,散散步。”
她走不快,风轻轻扫过发梢。
没多久,脚步声从身后追上来,稳稳的。
走出一段路,她停下了。身后的人也停下,离她两步远。
风吹得灯光晃了一下,影子有些摇。关润坐在长椅上,温几许也坐下。
“其实我本科时候很羡慕你。”
“怎么会?”
“你每次期末考试都特轻松,很轻松地拿到了第一阶层的位置。”
“唔,你说的第一阶层,也就是前三分之一?”
“换个角度来看是前十。我期末周都很努力,勉勉强强考个十几名,不上不下。”
温几许说话的时候微微咬唇,花瓣一样的淡粉,丰满的下唇被牙齿压住,轻微反弹。
关润盯着,想起昨天咬起来Q弹的滋味。
她从石凳上挪屁股,上身前倾,越凑越近,脑海里安慰着自己:这就是生理性喜欢吧!
她不会承认她是色狼的!哪有色狼只对一个人色!
突然,一只手掌拦住了关润的脸。
“关润。”温几许表情凝着几分严肃和紧张,“你,怎么想?”
顿了顿,她补充:“我可不是想亲就能亲的。”
话至此处,温几许的声线带上了她特有的娇俏,像在拿糖哄骗小孩。
“你看,是昙花!”关润惊喜道,扰乱了温几许原本的节奏。
早上盛艺璇说庄园后院的昙花今晚会开,没想到竟让她俩撞上了。
此时昙花尚未绽放,夜色里仿佛一只沉睡的鸟,含着呼之欲出的光。
等待昙花开的时候,关润和温几许安静下来。
她们的刺被这座曾经共同呆了四年的城市泡得柔软,被夜色泡得柔软。从这里坐公交、转两趟地铁,就可以回到母校B大。那是她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关润慢慢地、轻轻地滑落手指,她想先敲门,在第三下叩温几许的手背时,被温几许反手捏住。
“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关润低头,温几许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正停靠在自己的衬衫上,微微蜷缩着,扣出了衣角的褶皱。修长,美好。她竟然已经认识了她的手。
“早就听盛艺璇说你会参加她的婚礼。没有勇气去问你现在是否单身,是否……对我仍有感情。关润,告诉我,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第一次感受到温几许在感情上的脆弱。那一刻,关润心里的最后一块墙轰然倒下。
她没有再说话,轻轻吸一下鼻子,抬起手,把温几许的衣领拽了拽。
温几许慢慢靠近,额头贴住她的额头。
关润轻声说了一句:“温几许,啊要辣油啊。”
“噗。”
“喂!”
“重来。”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昙花一瓣一瓣舒展,一个不敢直视光的灵魂悄悄张开自己。
这一晚风很轻,星星不多。但关润终于不再一个人看夜空。
温几许也不再一个人等勇气。
后来温几许终于意识到,她没有背弃小时候的梦想。
她成为了和姨姨一样的人。
一个坚韧不拔的人。
“我们的感情会像昙花一现吗?”
“不会,昙花盛开这样少见的风景都被我们见到了,说明我们以后会一起见到更多更美的风景啊。”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和盛艺璇一起做实验,你们的手紧紧挨一起。”
“你连盛艺璇的醋都吃?”
“不可以吗?”
……
故事到这里,没有大起大落。只是两个经历了青春和现实的女孩。
终于在彼此身边,住进了春天。
这不是完美的结局,但这是她们最温柔、最真实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