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兄怕三年后没了心气?这却有理。只是凡事有利有弊,有时候门庭改换太快也不是好事。”谈远摇摇头。
曾叔平其实很清醒,只是一时蒙蔽了。被谈远这么一说,他脑子也就清楚了。
“对我来说,靠着举人身份攒三年钱,积累些家资才是正道。况且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若考上,我就三年后与远哥儿你一同进京赶考吧!”
“好!”
又说服一个,谈远很高兴。他找了片树林看书,看到很晚回去。
吴骄果然在,吃过饭后,他就吵着要听那个木头空调的想法。
谈远也不是骗他,于是和他讨论。但没做出来,到底不知道是什么效果。
木头空调的讨论将来结束时,谈远忽然又提起了这次的乡试。
“听说这次的乡试因着林知府在,必是没有舞弊之事了,各人可大展其才。我想我们三个,必是能中的了。”
乡试前,没有哪个秀才会说自己不能中。
吴骄自认为有才,道:“若要舞弊才能中举,何必去考,买官好了,污了我们的功名路。”
“吴兄中举人自不必说,可进士有些难吧?我们三个都说三年后大比之年一同进京赶考,吴兄一起?”谈远笑道。
吴骄因为父亲,知道人事人脉的重要性,但并不想去奉承上官。若是不和同窗一起考,这层关系也丢了。
他道:“那就一起。”
搞定!
谈远感叹道:“那么,我们四个人都是三年后进京赶考了,如果这次蟾宫折桂的话?”
“那是自然!”
那么自然,他们要搞的木头空调,搞了几天没做出来,自然也就放弃了。
谈远虽有些遗憾,但目的都达到了,也还好。
热气一天天退去,虽然还是热,但让人受得了。可这是在九江府,有山有水的地方,南昌可太热了。
谈远做好了心理准备,给家里写信。
赶考的多是父子,可金妮儿不服,丈夫哪有她关心儿子,而且也没有她能干,她怎么就不能见识见识大场面?
所以,来陪谈远乡试的是他娘。曾叔平家来的是他叔叔婶婶,他的妻子就在书院外等着丈夫蟾宫折桂。
吴骄他爹升迁在浙江做官,他娘跟去了,因此陪着他的是妻子和两个书童。
乡试前一个月,最要紧的反而不是读书了,而是一些小事。做好了这些小事才能更好地乡试。
如:提前去永福客栈适应南昌。提前与娘约法三章,以考生情绪为重,检查考篮,预防突发情况。
但还有一件小事,谈远很建议做。那就是和你心态好的朋友好好聊一聊,调整你的心态。
可惜,吴骄还在埋头苦读,而曾叔平也忙着亲近许久未见的叔叔婶婶,只有他有这福气了。
说是来陪他乡试,但娘其实还在南昌做安排,没来书院。谈远于是有空找龚子传。
他最近忙着和宋小姐浓情蜜意,墨笔没心思造,正经书也没心思读,还得人家劝着。
他正要开口,却见龚子传瞥了他一眼,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
问完,龚子传看到一个很像现代铅笔的东西。
“铅笔!不是,墨笔被你造出来了?”
龚子传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最近我不是……就敷衍着,昨天加的只有石墨和高岭土两样,反而这支用着很不错,我想,是不是对了,就拿来了。”
谈远拿着小刀削笔,写了几个字,感觉已经有了现代铅笔的手感,只是有些涩,写多了伤纸。
“不好,不好。”谈远摇头。
能用是能用,算是第一代。可是要拿去卖,宁愿还是卖高价,也不能低价卖这样的。
“不计成本,不管想什么办法,你先让它好用,剩下的以后再说。”
说完,谈远道:“让谈贺给你一百两银子吧,就说是我说的,我明天过去一趟。”
龚子传笑了。
一百两银子他倒不在乎,可远哥儿愿意给钱,就说明他做对了。到时候给娘二十两,大姐二十两,大哥二十两,她二十两,自己还剩二十两。二十两银子可以打两个金银牌子玩,开心。
虽然谈远给出了一百两银子,但墨笔不知道要给他赚多少,他不心疼这笔银子。
不过,这是个好兆头吧?考举人虽有点玄学,但玄学也向着他。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