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没出茬子,龚子传很配合,不过老郎中面前有病人,两人只好站着等人看完病。
“来,我看看啊。”
老郎中一看吓了一大跳,转身怒斥:“你没长眼啊,这位病人得的是急症,你早跟我说啊!”
这一下把三个人都吓到了了,龚子传感觉不妙:“我是昨晚骑马出汗,起了风疹?我会憋死吗?”
老郎中脸色难看,“再晚点来就迟了!你骑马出汗,风寒乘你体虚袭表,风邪郁于肌肤,发的就是风疹。
这就不好,你又过夜未治,那股邪气就往你的身体里传,先到肺后到喉咙,就把你的气道壅塞住了,你就呼吸不过来。”
龚子传见了郎中,觉得安心,“是啊,我现在呼吸很费力。”
“把手伸出来。”老郎中开始把脉。
把完,他道:“脉浮紧而数,寸口尤甚。你现在很危险啊,必须立刻下针。”
说着,也不管龚子传的害怕和不情愿,就拿着银针刺了他的少商穴,出了几滴血,然后是列缺。
刺完见龚子传一点反应也没有,有点急了,“你们这些年纪小的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身子,现在寒邪入体,一会儿老夫帮你艾灸,要是还没反应,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谈远道:“要是今早我们不来会怎么样?”
老郎中拿着艾棒点起来,“这风疹一般人可受不了。要是你们今晚才来,小哥估计悬了。”
龚子传感受这膻中穴被艾灸的滋味,感觉身上没那么冷了,进了一股舒服的热气。
“所以,晚上才来,我会死?”
老郎中伸出手:“八成是。不过你这不会来了?怎么早不来,喜欢痒?”
“不是。”他难受得不得了,怎么会不想来。幸好最后还是来了,不然他可能死在换运前。
该死,这是什么好大运,也配他这么惨?”
“这是药汤,不是喝的,你趁热熏蒸口鼻,也好开窍逐风。就在那儿。”
那儿,就是墙角。
谈远跟着龚子传走到墙角,实在没忍住:“龚大哥,你怎么能不来看病呢?又不是付不起诊费!”
“早知道我就早来了,身上冷得很,不舒服。”
谈远还是生气:“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我们一直催你来,你一直不来!”
“你这语气,好像我真是你儿子。”
“哼!不看病,只要读书,你最好给我考上秀才!”谈远道。
龚子传蹲着熏蒸了小半个时辰,才感觉恢复了正常。郎中开了药,龚子传让这里煎着,他多来喝药。
两人回去
谈远边走边问:“你真好了?”
“嗯。不过郎中说还会发,要多喝药,你还陪我去吧?”
龚子传真的不想麻烦远哥儿,他可是要考举人的人,可是一个人去,他可以想到,不到三次他就懒得去了。
“好,我正有此意。”虽然龚子传解除了危险,但谈远怕一个没看住,龚子传复发风疹危极生命,不如陪着他。
龚子传得了保证,看了看天色,“没想到我们都起得挺早,回去也不耽误听讲。”
“听讲重要,还是命重要,你有什么不舒服要跟我说,我可不想一转头发现你已经硬了。”
龚子传被逗笑了。
不过听讲时,他确实感觉不舒服,太冷了。也许是风疹导致的,不过他非常需要一个暖炉。
“正好,药铺那一条街我记得看到过卖小铜炉的,还有炭,我们多买点。”谈远道。
“太贵了吧,那么小一个,上百文,我舍不得。”
谈远才懒得跟他说,先生走了,直接拉龚子传去喝药,喝完就去买炉子。
龚子传本就不舍得,进去了就更舍不得,攥着银子不肯给,挑了半天也挑不出选哪个。
这样下去要挑到什么时候?
“我在外面数一百个数,等我数完,你必须挑好一个!”谈远斩钉截铁地说。
龚子传看着他出去,在门口数数等自己,没办法,只能开始挑了。
不挑还好,他不买都行。可一旦开始挑,就只有好的能入眼,偏偏他舍不得出银子,心里纠结。
就在这时,铺子里又进来了三个人。龚子传头也不抬,直到闻到了香气,他才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三个女人。
准确来说,是一位小姐和她的两个婢女。不过,此时龚子传完全没关注那两个婢女,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小姐身上。
虽然只是一眼,虽然很快他就低头挑小火炉了,可他清楚地知道,那个女人长得非常好看,让他非常喜欢,他想象中的妻子有脸了,他感觉他的心在跳,一股感情在心中酝酿。
他好像变得冲动了,他完全忘了谈远在外面等他,心里只想着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