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方岐大怒,拍案而起,白玉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浑身颤抖,指着方寒川的鼻子骂道:“我方家世代守护的仙草根基,你竟敢……”
方寒川见阴谋败露,冷笑一声,一把挥开父亲的手:“我看你也是老糊涂了!若非你知道了方寒烟是个女人,还想着改变家规将《七星通玄针谱》传给她,我才不会出此下策!”
“你想做什么?”
“我想父亲您累了,该退位了。”方寒川一字一顿地逼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来人,将针谱拿上来!”
方管家两眼无神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端着一个上面刻着人体经络图的雕花木匣走了上来。
“方来?方来你做什么!”
“哈哈哈哈,你这老管家对你真的是忠心,没办法了,我只能将他变成药人傀儡才肯听话。”
方寒川取过雕花木匣,推到方岐面前,“父亲,请吧!”
“你、你……”方岐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住自己的前襟,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方寒川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哎呀,老东西,你是不是突然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啊?”
他得意地站直了身子,环视了一眼众人,“虽然,我医术不精,但是,您别忘了,我可是您毒术最好的孩子呀!”
在座的众人此刻都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已经晚了,纷纷瘫软了下去,完全无法凝起一丝灵力。
“你只要现在把《七星通玄针谱》给我,我就留你一命,怎么样?”
方岐双眼瞪得通红,从嘶哑的喉咙里断断续续挤出两个字:“……做……梦!”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方寒川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劲直走到方岐的位置上坐下,大声道,“给我把人带上来!”
全场静默无声。
“方寒舟!”
他拔高声音又喊了一声。
“你是在找这个家伙吗?”
楚星榆的声音破空而来,她一手扛着重剑,一手提着方寒舟的后颈,将人随手一丢,方寒舟就连滚带爬地滚到了方寒川的脚边。
“是你!”方寒川瞳孔骤缩,“哼,你以为你救得了他们吗?”他抬手间袖中三枚淬毒银针疾射而出。
“铛、铛、铛——”
楚星榆提剑一挡,而后重重落剑,汹涌的剑气一下子将方寒川连人带椅劈飞数丈,重重撞在柱子上。
“我虽然不会解毒,但是有人会啊!”
“二哥,你是要四哥带我上来吗?”方寒烟一袭白衣带血,出现在了宴会厅大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方寒川猛地回头去看瑟瑟发抖的方寒舟,只见他鼻青脸肿,口唇流血,嘟囔着“那、那个女人,就是个罗刹……实在是太可怕了……”
“废物!”方寒川咬牙骂道。
他露出一个阴狠的表情,突然暴起发难,一柄寒光匕首直刺向方岐。
“父亲!”
方寒烟一个闪身挡在方岐身前,手臂顿时被划拉划开一道血口子。
一道青色身影倏然而至,李自在长剑挑落方寒川手中的匕首,闪身扶住了她。
方寒川见李自在竟然行动自如很是震惊,他回身想逃的时候,忽觉浑身一紧,一条捆仙锁从天而降,将他牢牢禁锢。
司牧云牵着绳索将人带到方家主面前。
“你!你们几人?”方寒川目眦欲裂。
“你以为,我们都中毒了?”江吟泠从椅子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们早就吃了寒烟姐姐给我们的解毒丸,根本没有中你的毒烟!”
方寒川突然闪过一抹阴毒的笑容,大吼道:“管家!管家!”
“别叫啦,吵死了!”赵无极掏了掏耳朵,“区区傀儡之术,我着道一次,还能着道第二次?你现在就是叫破喉咙都没人会理你的!”
方寒烟不顾自己的伤,小心翼翼地替方岐诊了脉,而后从袖中掏出一颗丹药来,“父亲,这是我炼制的七星还阳丹,能解蚀灵散的毒。”
方岐看向方寒烟老泪纵横。
“寒烟,是为父错了……才逼得你一直以来无法以真面目示人。”
方寒川看着方岐灰败的脸上又恢复了血色,露出不敢置信的崩溃神色,“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解了我独创的蚀灵散?”
他激动得想要冲过去,但是被楚星榆用重剑死死压住。
方寒烟将父亲扶到一旁坐下。
方寒舟见势不对,忙道:“二哥……你就向父亲认个错吧。父亲这么器重你,一定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