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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死局26.冰九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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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天来,无论洛冰河如何舍血救人,还是遣遍大夫砸天灵地宝,别说将人唤醒,就连保证对方气息不再枯竭,都是千难万难。

好好的一个春节,沈清秋的清醒本是好事,却因不到三炷香的功夫,比之前更不稳定。如若如此,还不如——

将人用精美锁链留在屋内,再也不要让人出门。

这样的念头很快出现,又被迅速压制。这样一只满天飞的雄鹰,怕是会再次拼死一搏,杀不了敌人也要弄死自己。

而今——不正是发现自己已成废人,又一次寻死觅活吗。

将其他人全部散出去搜寻药材,洛冰河将人抱在怀里,额头抵着额头,要进入对方的神识。

虽说这个法子凶猛,但在‘彻底失去’与‘放手一搏’之间,洛冰河宁可养一辈子的傻子。

————

沈清秋的意识皴裂成无数碎片,于半空中毫无规律的层叠漂浮,就像是一块被墨水打湿的画卷,除了黑点,就是黑雾。

随着洛冰河的进入,霎时犹如一滴水跌落油锅,铺天盖地的仇怨与不甘化为山洪将他席卷于其中。狂风呼啸之中,似是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尖利啼鸣,全方位无死角将人淹溺于深海。

——

烈日炎炎,洛冰河以绝对客观的第三者,站在一处高台之上。

身着峰主服的沈清秋站在距离半空仅有一脚的地方,凌风而立。听着耳边唠唠叨叨的话语,神情厌烦的微蹙着眉,手中折扇合起,指节都捏的泛白。

岳清源似是没看出来沈清秋的烦躁,也可能看出来但依旧要这样做,只一味的拿话询问着:“今年的好苗子很多,清秋师弟怎么看?”

洛冰河以为沈清秋压根没在听岳掌门闲话,毕竟沈清秋性情坏的很,连把玩扇子的念头都没有,还能听得进旁人说些什么?

却不料沈清秋‘唰’的一下打开折扇,快速给自己扇几下,似是努力压制忍不下的火气,闭了一息的眼帘重新掀开,淡淡的回了声‘嗯’。

洛冰河:???

所以你这狗玩意,就是单纯不想听我说话?

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些?!

忽地,洛冰河注意到沈清秋向下扫了一眼。随着对方视线看过去,与他对视的,是少年洛冰河。

十岁的孩童,最引人瞩目的是脸颊上沾染的污泥,以及被额头上豆大的汗滴打湿的,那双黑黝黝亮晶晶的大眼睛。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感官确实不太好。

一个陷在泥土坑里的萝卜头,莫说姿色,就那身灰扑扑的、沾满黄土的、打满补丁的衣服,在一群花花绿绿中,一点都不起眼。

所以——

沈清秋,你怎会因这样的小屁孩,为他投注目光,与他对视呢。

洛冰河仔细回想属于自己的记忆——那时的自己,似是感受到上方之人若有若无的扫射,心中突兀的升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想抓住的感觉,抬起了头。

于是,年幼的孩童仰头望去,他看见站在阳光之下,却完全没有被烈日夺去光芒,反而因璀璨光晕为他披上神圣的薄纱,成就宝相庄严的,天神。

仅一眼,沈清秋就掠夺了洛冰河的全部。

即便,洛冰河甚至都忘记了年少之时,两人究竟有没有对视。但那一眼的惊艳,就足以令他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追逐。

一眼万年,至死不渝。

随着踏步声响起,从一旁的座位上走来一个白衣人。

即便是沈清秋都正装出席、周身带满配饰的收徒大会,柳清歌硬是懒得将峰主服穿戴整齐,只象征性套上属于百战峰的服饰,腰间佩戴柳家嫡系的玉佩,从远处走来。

“掌门师兄。”

柳清歌拱手行个礼,表示自己要溜号:“我……”

岳清源温厚的看着他,轻轻招手:“柳师弟来的正好,且来看一下今年的弟子。”

柳清歌似是无奈的耸耸肩,无所谓的对地面上一堆萝卜瞄了一眼,指着少年洛冰河:“那个资质最好。”

岳清源点点头,准备定下‘洛冰河’的归属:“那就……”

却不料一直当透明人的沈清秋骤然间发出讥讽:“天资好,未必有所成。”

这句话一出,且不说剧情如何发展,洛冰河心中是立刻升起从心底生出的愤恨的。

原来如此。

原是如此。

这就是原因吗。

他被沈清秋刻意磨损的资质,故意丢的假心法,甚至无处不在的针对。

只是因为,柳清歌说他资质好?

沈清秋,你将对别人的憎恨转嫁到我身上……原来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吗。

咽喉突然间痒了起来,洛冰河笑着笑着突然咳嗽起来,眼眶被大力的、从胸腔涌出的气流激出眼泪,干哑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撕心裂肺:

原来,就连洛冰河以为的‘独一份不喜’,也是源于他人!

他只不过是,沈清秋与柳清歌斗气的,玩物和出气筒罢了。

果不其然,柳清歌面对沈清秋的挑衅,立刻回怼‘总比十六岁修行的野路子,成就要高’,沈清秋则当即拔剑,就要与柳清歌对上。

岳清源夹在两人中间,劝完这个哄那个,最后柳清歌冷呲一声,转身就走。一声‘练剑去’消散与半空,只留下差点将折扇捏碎的沈清秋,死死盯着对方的背影。

沈清秋看样子也打算直接离开,七八岁的宁婴婴却颤巍巍的爬上岩石,在上来后一把抱住沈清秋的腿,奶声奶气问道:“师尊,今年能添一个小师妹吗?”

沈清秋原本站在距离悬崖半步的距离,宁婴婴露面的那一刻当即大步向宁婴婴走去,在宁婴婴仰头问话后,蹲下身子摸了摸对方的发髻,声音慈爱:“想要师弟师妹?”

看见宁婴婴的点头,径自扭头看向岳清源:“那个孩子,我要了。”

岳清源愣了一刻,面上出现为难。毕竟柳清歌之前的意思,对那个孩子应当是满意的。现在沈清秋又找他讨要,想必……

岳清源张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沈清秋却单手抱起宁婴婴,替对方擦汗,声音又一次传出:“我说,那个孩子,归我。”

岳清源有些复杂的看着沈清秋,又低头看少年洛冰河一眼,最后点头:“好。”

至于少年洛冰河的意见,无人在意。

而今,洛冰河看着沈清秋记忆里的,关于这一幕决定洛冰河人生的‘往事’。

简直要笑出眼泪来。

多荒唐,他的人生从来不是他能决定。

多好笑,沈清秋对他的‘独特’完全由于他人。

甚至说,若不是宁婴婴开口,沈清秋都不一定会收下他。

这世间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疼痛与仇恨,而是……完全不在乎。

沈清秋从来不在乎洛冰河。

所以他能肆无忌惮的打骂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推下悬崖。甚至在承接他的报复,洛冰河将人拖下水时,沈清秋对洛冰河的虐待,都是最微不足道的罪名。

而今,洛冰河花费半年的时间终于将人唤醒,沈清秋却在醒来的三炷香内,再次试着杀了他。尝试无果后,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多有趣。

洛冰河一厢情愿的想拉着对方的手。

沈清秋,却从来没有看过他。

在沈清秋眼里,洛冰河……什么都不是。

你既然如此无情,当初又何必……将他带在身边。

哦……是因为与另一人的赌气。

这下,洛冰河连自己骗自己的理由都没有。

他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个人,哪怕一丝一毫的善意和关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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