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秋随手把猎物丢到旁边,化成人形,迅速跑了进去。
山洞里,还没睁开眼睛的二崽焦急地在陶秋专门给她做的石头“牢”里尖叫,一直扑扇翅膀,像是想要飞出来。
而在放着第三颗蛋的大鸟窝里,盖在鸟蛋上保暖的小被子被掀开了一角,看样子是大崽做的。
大崽围着未孵化的鸟蛋打转,时不时对着二崽那边叫几声,是回应,也是安抚。
鸟崽太小,不能表达出准确的意思,陶秋也只听得出个大概。
陶秋跑过去,大崽见他回来了,连忙歇了声,低头去碰蛋,示意陶秋是蛋出了问题。
陶秋蹲下仔细检查,发现蛋壳被啄破了一个小洞,这是小鸟的出气孔,出气孔旁边有一条蛋壳碎开的缝,他很熟悉,这是小鸟为了出壳啄的。
最后一只小鸟没有死,并且还要孵化了!
可惜陶秋还没高兴几秒,现实就泼了他一盆凉水,因为他发现这颗蛋安静得出奇,没有小鸟在挣扎啄壳的动静,大崽和二崽出壳时可不是这样。
有些小鸟在蛋里没发育好,即便强撑着啄壳,也可能会半路失力而亡。
大崽和二崽那么慌张,应该就是发现了这一情况,并且持续时间应该不短了。
陶秋把蛋放到耳边认真聆听,不知是不是错觉,陶秋好像听到了心跳声,尽管非常微弱。
小鸟还活着,但处在生死边缘。
没有过多犹豫,陶秋伸手开始剥蛋壳,想要通过这种方法帮助小鸟出壳。
陶秋动作小心谨慎,剥掉顶端的壳,就能看见白色小鸟湿漉漉地蜷缩在掺杂着血丝的液体里,看起来很是可怜。
帮小鸟度过最难的那一关,陶秋没有再继续剥,只轻柔地托着壳底,期待小鸟能坚强地自己脱去剩下的外壳。
在陶秋等待的时候,大崽和二崽也在陪着他,其实早过了两个小家伙吃饭的时间点,但他俩谁都没有出声,就连最讨厌待在石头“牢”里的二崽,也乖乖地趴着连动都几乎不动。
因为心情沉重,陶秋没有了时间概念,他也不清楚已经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在他的注视下,蛋壳里的血丝逐渐被小鸟吸收,而原本奄奄一息的小鸟慢慢有了反应。
不过哪怕陶秋已经帮忙剥了半个壳,小鸟出壳时还是很困难,大崽是稳打稳扎地爬出来,二崽是用爪子把蛋壳踹飞,而三崽却如同身陷沼泽,动一下就要停下来歇好一会儿再继续。
陶秋心里担心得要命,但双手稳如泰山,没有一点抖动,生怕惊着这个小家伙。
终于,在艰难地挪动过后,小鸟的身子脱离了蛋壳,只剩两只小爪子还在里面。
小鸟累极了,趴在蛋壳边许久都没有动弹,恢复力气的时间比大崽和二崽加起来还要长。
缓过劲来后,三崽没有像哥哥姐姐一样喳喳叫唤,或者说是饿了但没有力气乞食,连仰头都做不到,只是微张着嘴,发出极弱的哼唧声。
看这样子,小鸟是做不到自己进食了。
陶秋把蛋壳放到旁边,和大崽二崽的壳摆在一起,然后将小鸟放在新做的羽毛窝里,捏住她的鸟喙让她张开嘴,而后咬破指头,在喂肉前先喂了她自己的血。
他清楚自己血的作用,这点疼和这点血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唯一的想法是希望对小鸟有用。
即便出壳了,可如此虚弱,说不定会半路夭折。
怕过量会出问题,陶秋只喂了两滴,决定循序渐进地来。
陶秋喂三崽时,大崽就在旁边,他闻到与猎物不同的血腥味,抬头看见陶秋指头在冒血,尽管还不懂事,但本能告诉他身体出血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担忧地叫了几声,用嘴去轻啄陶秋。
陶秋抽空摸摸他的脑袋,柔声安抚:“我没事,你别担心。”
听见哥哥叫,二崽也发现气氛缓和了些,于是又开始发出响动吸引陶秋的注意。
陶秋这才想起来二崽还被“关”着,连忙把她捞了出来。
而他也是这时才发现,二崽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并且也是和他一样的绿瞳,颜色深浅都很相近。
陶秋出门前确认过二崽还是闭眼状态,方才回来只顾着关心三崽,也没有注意二崽那边,所以连她什么时候睁眼的都不知道。
陶秋摸了摸二崽,语气歉疚:“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到。”
这么关键的时刻,他该亲眼见证的。
二崽盯着陶秋看了一会儿,大概是在记住他的样子,完事后,她乖巧地蹭了蹭陶秋的手,像是在说没关系。
陶秋欣慰又心疼,不过也无暇处理情绪,转头接着给三崽喂食,只不过这回喂的就真是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