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君梵扯开她的衣服,里面的皮肉都翻出来了。
黎君梵道:“先不说别的,先上药吧。”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瘪瘪的袋子,又从袋子里面掏出一个圆圆的瓶子,他道:“这是冷泉水,清洗伤口用的,有些疼。”
云宿看着那个袋子:“这是乾坤袋吗?可以给我玩玩儿吗?”
黎君梵将袋子递给她。
云宿掏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正要打开,黎君梵把那个盒子拿走了,“这个不行。”
云宿又掏掏,又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正要打开,黎君梵又伸手过来,把盒子拿到自己手里,“这个也不行。”
云宿撇撇嘴,继续掏,这次从里面掏出来一支金钗,她把金钗放在桌子上,又在里面掏。
“啊啊啊啊!”冷泉水突然浇到伤口上,疼痛从肩膀蔓延到全身,连脑子里面都跟着疼了。
她双眼发昏,好像在受刑。
她站起来,往门口跑。
黎君梵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个举动,一不注意放跑了她,连忙一甩袖子,厉风刮过,门擦着云宿的鼻子关上了。
黎君梵拉着她到床上去,“跑什么?我是给你上药又不是上刑。”
云宿眼前清明了一些,“抱歉,我刚才脑子很混乱,不知道怎么就站起来跑掉了。”
黎君梵把瓶子递到她手里,在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葫芦。
云宿问道:“为什么你想掏什么就能掏什么啊?”
黎君梵道:“因为我脑子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也想。”
“嗯……”云宿思索片刻,“我想要荷花酥。”她在脑袋里想象着荷花酥的样子。
开始掏,掏出一个油纸包裹,她打开,“真的是荷花酥诶!”
“别乱动了。”黎君梵在第三次要去抓她肩膀没抓住的时候,小声呵斥了一句。
“哦。”云宿立刻不动了。
黎君梵刚抓住她的手臂,她又道:“但是如果很疼的话,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我不能跟你保证我不动。”
黎君梵点头,表示理解。
理解完了以后,他就开始朝云宿手臂上倒药粉了。
“哈哈哈哈。”星陨在隔壁笑出了声,“隔壁房间到底是在上药还是杀猪。”
月落也没忍住笑了一下。
只有江疏雨叹气,道:“死尸阵这样基础的阵法,师父不可能不知道怎么解,他不说,是在等着我们说。”
“他干嘛要等我们说?”星陨没心没肺地打了个哈欠,被月落拍了一下。
江疏雨道:“师父原本的意思是,只带师妹出来,是倪仙长不放心,才荐了你们二人,从那一刻开始,此次出游便成了论功行赏。师父当然知道我们此次跟随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想跳过仙考那一步,直接升仙。他给了我们表现的机会,却只有师妹想到了。”
月落和星陨面面相觑片刻,星陨道:“其实应该都想到了,这么基础的事情谁会想不到。”
月落接话道:“是啊,只不过大家都想着师父自有安排,跟着听话就是了。也就是三师姐那个横冲直撞的性子会说出来。”
江疏雨磨着桌上的血印子,“三师妹有三师妹的好,我是怕……罢了,早些休息吧,天快亮了。”
“大师姐是怕到最后是三师姐拿了头功?”月落直说道。
江疏雨犹豫片刻,点头,“师弟知道,三师妹是我们这些人中最无谋之人,闯祸最多,读书最少,她能被君主看中,我不眼红,但如果她拿了头功……”
她深吸一口气:“我不会跟她说这些话的,不是我想疏远她。我知道,今夜,她确是靠自己的本事赢得这次功劳,是我心态不好,是我该反省。与她无关。”
“越是一个人反省越是容易反省出事。”月落上前一步,道,“师姐,我们现在连第一位神的面都没见上,路途还长,何必执着这一件事。我们都知道师姐的本事,日后拿功劳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更何况,三师姐根本不想做官……不是,升仙,三师姐说她根本不想升仙。”
“以前不想,不代表以后不想,就算她真的拿了头功,难道我要去质问她之前不是不想做官吗?”江疏雨沉声道,说完,又叹息:“我也不是怪她,怪我自己想到了但不敢说。”
江疏雨走到门口,看向挡在门口的星陨:“今天晚上让我自己静静吧。”
“这个不行。”星陨道,“我从小在军营待惯了,如果不是意外,我现在早就做官了。出这种任务最忌讳单独行动,有时候你觉得已经安全了,其实还有脏东西躲在角落。”
“好吧。”江疏雨道,“师弟谨慎,那就在屋里休息吧,再不休息要天亮了。”
“我守夜。”星陨道。
月落上前,道:“我不能打,明日应该没我什么事,我自找机会补觉去,还是我来守夜吧,兄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