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尊比起来,她确实有些不称职,便又和缓了语气,“那就再来,画到你学会为止。”
可谢乘云早打定了主意不配合,任她再诲人不倦,也是白费功夫。
在谢乘云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张无瑕的符纸之后,江木泠终于忍受不住,跪坐起来包住他的手,手下使了三分力,不容他反抗,引着他笔走龙蛇地画完了一张定身符。
“这样呢?”她脸上含笑,却是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若是谢乘云还要在纸上作乱,她就立马把那刀露出来,敲他几个狠辣的脑瓜崩。
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谢乘云没有了在纸上作乱的心思,他今日本就居心不端。
此时偏过脸直视着江木泠,眼神在她的双眼和柔唇之间徘徊,睫毛颤巍巍的,像毛绒绒的灯影边。
“你看我干什么?”江木泠被他这样柔情似水地看着,有些不自在,她将手一松,“画你的符去。”
谢乘云松开笔,一把攥住她的手,笔尖的朱砂沾到他的手腕上,留下猩红一片。
“我早学会了。”他道。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江木泠还要再斥责他几句,他却凑了过来。
两颗黑亮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她,身上的荷花香气也灌了她满腹。
只见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伸手将自己的假面摘了去,恢复自己的本来样貌。
随即垂下头去,力道很重很响亮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可却是一触即分。
江木泠拧眉瞪回去,“你干什么?”
“给你点甜头尝尝。”触到她的脸颊,谢乘云不免心潮澎湃,面上却是八风不动。
江木泠点了点被亲过的那处,好笑地问:“这就是甜头?”
“当然。”谢乘云早把自己当做那精致可口的点心一类,自然是十分的甜美。
但见江木泠脸色如常,似乎是还没有尝出味道来,他拿起方才江木泠手把手教他画的那张定身符,“我倒要试试你这符灵不灵。”
说罢一把贴在了她身上。
江木泠表情一瞬间怔住,看他将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勾住自己的脖子,是个很依恋的姿态,他吻上来了,很不熟练,有些慌张,呼吸短促而灼热,尽数扑洒在她脸上。
“真是个不中用的。”她心想,“已经教过他两次了,怎么还是不会?”
“可他们如今是师徒关系,师徒之间做这种事很不应该。”但她一转念又把这想法忘到脑后去了,“笨蛋,非得咬破不可。”
为免自己真的嘴上破个口子,她只得绵绵地引导着他,右手却是不自觉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腰。
良久之后,谢乘云搂住她的脖子,将自己发烫的脸贴了上去,说道,“你的画符水平也不怎么样。”
“胡说,我的水平可是数一数二的。”
“那你还能说话?还能亲我?”
江木泠手欠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狡辩道:“我可没有,我方才可是被定身符镇住了。”
“是吗?”谢乘云松开她,依样又画一张,照旧贴在她身上。
自己则是像水蛇似的缠将上来,向她讨要了一番好处。
约莫已至三更,江木泠将他从身上撕下来,忍无可忍道:“好了好了,你已经出师了。”
谢乘云不依不饶地偏头盯着她问:“那是什么方面出师了?”
江木泠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和他拉开了距离,“那当然是画符出师了。”
“也就是说,别的技艺还得多加练习了?”他眨眨眼,也站了起来。
他今天的奉献计划已经大大地超过了自己的预期,原本是打算让江木泠浅尝辄止一番,没想到让她品味得过分细致。
他还记挂着自己要保留一些神秘,不能让她一眼看透,便也不多留,抄起自己的面具,吹着凉凉的晚风赶回了鬼哭狼嚎阁。
等他走后,江木泠抿着微微红肿的嘴唇,眉眼舒展隐隐有笑意,随后把自己画的定身符一张张地收到了乾坤袋里,不能浪费,日后总能派得上用场。
谢乘云回到听风阁,一伸手发现了手腕上半干的朱砂,拿帕子擦去,他盯着那残留的红色,像是亲密后的一点余韵。
金脊盘在床脚立着脑袋看他,见他神情恍惚,一会儿是笑,一会儿又是喃喃自语,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宽衣解带,对着镜子照自己的后腰,那里有一个红手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明显。
他轻轻地摸了摸,然后嘴唇翕合一番,似乎在埋怨别人。
金脊这回听清了他说的话,弯弯绕绕的很是缠绵,“这个色胚,手劲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