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兄弟……”顾昀砚放下手中的笔,思忖片刻,变了脸色,压下唇角,沉着声,问道:“在何处碰见的?”
苏盛在楚宫多年,察言观色是基本,此刻也能察觉到陛下的突然的火气,不敢含糊,平西侯府的事情,陛下向来最为上心,尤其是和小侯爷相关的,只得斟酌着辞藻。
他跪在地上,头微微抬起,不敢直视圣颜,试探着说道:“奴才安顿好流民,不远处就瞧见谢家两位公子的身影,正和侍从交代着话,奴才不好现身,只能远远地躲在林中,距离的不近,说的话奴才听得不真切,只是奴才不会认错,只是瞧见少亘公子手中是拿着汝笛,无辛公子手里捧着油画,两位公子的旁边是平西侯府的马车。”
苏盛并非是夸大,只是有关谢霁寒的事情那可是关乎脑袋的事情,自然是有人不信邪,非要将自己的命拴在坚硬的嘴上,可这人不是他苏盛,他这个位置,也正是那人这样让出来的,说起来,他也该是要感谢上一个的出言不逊。
至于陛下和当今侯爷的关系,陛下的旨意可是风吹雨打没落下,旁的不敢置喙。
他只知晓,每每节日来临,便派人前去请许他入府相见。
还有令人惊羡的事情,那便是每每寻来新奇玩意,都是先送入平西侯府中,送进去的各种用心的礼物,犹如流水,根本没断过。
苏盛是被亲自挑选出来的御前侍卫首,自从跟在陛下身边,小心行事,一直觉得陛下一心埋在政务中,极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整日将自己压在公务中。
开始还以为是陛下登基年岁浅,性子强,可这十年如一日都是这种状态,这样的熬夜,说句不好听的,是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地拼,跟自虐差不了多少。
登基年岁轻也是有好处的,若是寻常帝王登基,首要任务便是秀女入宫选妃,苏盛还以为这个一心扑在政务上面的这个陛下,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直到某日,苏盛意外收到军队急报,慌张闯入楚宫殿内,那是半夜,圣上没回宫内休息,曲着胳膊,轻寐,指尖点在小画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