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听到这话,顿时呆住,不过那些护卫着潇湘居的侍卫们,他们都面面相觑,都在犹豫要不要出手阻止。
然而就在他们要拦不拦、要挡不挡的架势,就让外面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仆们更加有了底气。
他们站在前面的人将手中的木棒子横在跟前,而那些被拦住的侍卫们也来不及去管后面冲进来要抓姜满伏法的男仆。
姜满大声问:“我乃是黑白学宫的学子,你们是谁,莫非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
为首的男仆走上前来,他一招手,就见到几个身高体壮的男仆走上前来,看这架势是要活捉。
姜满挣扎,为首的男仆疾言厉色道:“你这贱人,你做过什么下三滥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
姜满满头雾水,她一边灵活躲闪,一边大声喊叫:“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蛇虫鼠蚁究竟背地里做过什么!”
男仆冷笑,“真是一张巧舌如簧的花舌头嘴,小小年纪,就这样恶毒!我们山长看中你的手艺,赐予你这么轻松的活计,还体谅你边工边读不容易,减少菜品的数量。”
她大声说:“山长及其夫人的大恩大德,我日日铭记,从不曾遗忘!你也这样说了,难道我是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货吗?”
“你是不是蠢货,我可不得而知,不过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总毋庸置疑。”男仆说着。
他见前面五六个壮汉都无法将一个瘦小娇俏的小女郎拿下,几个人浑似老鹰抓小鸡的玩乐场景。一时间心头火起,他怒斥道:“混蛋,饭桶!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蠢货!”
打手们被他骂得额头青筋突出,头脸与后背都泛起了热汗,被衣服揾着就像是有万千虫蚁在啃咬,令人愈发烦躁难当,下手也利落狠辣。
行动间,姜满益发觉得身子逐渐变重,体力消耗太大,就连呼吸的时候都觉得喉咙那里如同被烈火灼烧的疼痛。
她有心坚持也难,终究肩膀闪躲的时候慢上一步,她的右肩被一只有力奋张如铁钳深深抓握,肩膀顿时被用力一捏,钻心的疼痛就从皮肉中发散出来。
宛如鸟儿被折翼,整只身子被狠狠抓握,她脸色一白,接着另一只手臂也被人酷虐地向后狠狠掰折,顿时听见从骨头关节处传出的‘喀拉’声,听得人牙龈泛酸。
姜满脸色煞白,不知是被谁从身后凶狠地踹了一脚,她猛不丁狠抽一口冷气,双膝跪在地上发出咚地一声巨响。
男仆满意地走上前,阴寒的脸色狞笑着,他居高临下地乜斜着看她。
他刚想上前摸上姜满细腻白皙的脸庞,不过那只干瘦阴辣如鹰隼爪子的手还不曾伸出触碰,就被一条碧绿色细细软软但上面的倒刺舒展开来,狠毒利索地刺入皮肉之中。
他没来得及叫喊,就被这这种绵软如蛇、但被这东西触碰到的地方都像是被蟒蛇的毒牙给狠狠咬了几口,鞭子带着力,男仆此刻如同旱地拔葱一样被弹了出去!
下一瞬,强押着姜满两条手臂的打手们骤然丧失了力道,他们就像是被厉鬼缠身一样大喊大叫,倒在地上抽搐着大声叫唤着:“救命啊,蛇!好多的蛇!”
有些拿着火把的打手们,连忙放低手中的火炬凑近一瞧,皆是吓得面色青白转换,甚至直接瘫软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顿时鬼哭狼嚎、一地凄凉!
姜满连忙往地上看去,果然看见地上密密麻麻、交错缠绕的各种颜色鲜艳诱人的毒蛇们仰起脖颈,吞吐着鲜红、灵活的蛇信子,一时嘶嘶声不绝于耳。
她也很畏惧这些可怕的软体动物,那种冰凉黏腻的触感令人的表皮泛起鸡皮疙瘩,想想就头皮发麻。
不过这些毒蛇似乎很通人性,它们形成了一个以她为中心的包围圈,生生绕开了她。
姜满还维持着手臂向后的状态,双膝跪地,她侧过脸向后瞧。
先是望见孤身手持一条碧绿纤细宛如藤蔓的鞭子的青翼,他立在阶梯左边的一方石头雕刻水蛇的头上,左手还捏着一只雪白短小的骨笛横吹,音调悠扬古怪。
接着她看见这些蛇就像是被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波弹开,它们像是碰到了灼热的东西,蹭的扭缠到了旁边的蛇群身体上,继续向前。
而蛇群通往阶梯高处的中间绕开了一条道,有一灰衣人踩月而来,身影高大挺拔,脑后的发丝张扬。
他停在她身前,蹲下身子与她对视,还将她的一只手臂拉进怀中,他问,“怕不怕?”
她说,有点怕蛇。
他轻笑,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眼睛。
实则姜满也是先感受到手肘关节处传出咔啦的声音,然后是手肘铺天盖地地疼痛。
他放开那只手,转了个方向拿起来另外一只,她知道他这是要帮她正骨,所以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手。
慕容徵微微皱眉,他叹息了一声,随即问道:“阿满,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每年清明、中元节祭拜先人的时候,烟火要一直往你所在的方向吹吗?”
黑夜中,姜满的额头蓄满了点点滴滴的汗珠,她说,我知道。
慕容徵漆黑的眼眸片刻都不曾离开她的眼睛,像是暗夜中的狩猎者不不放过猎物的任何全情况。
他目光幽幽,“想不到你竟然这样聪慧,那乖徒儿就跟为师讲讲,也为师解一回惑吧。”
姜满咬牙,似乎在回忆什么,她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故人轻抚今人眉,为尔消去半生灾。”
他没料到她给的答案,竟然如此浪漫,一时愣住手中找对方向,一用力,咔啦——
他问:“这是你想的吗?”
姜满低下头,“不是,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其实就是从姜粟买的话本子里面看来的。
慕容徵没问是哪本书时候看到的,我怎么没看过。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她那个爱看话本子的妹妹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