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面面相觑,然后拿出手机在群里讨论。
傅妗说:“现在怎么办?好像有点尴尬。”
靳瑶道:“要不……给他们讲讲我们编撰的故事?”
安淮东不赞成:“这种事情不能由我们主动去说,否则就太刻意了。我看今天就先这样吧,日子还长着,慢慢来吧。”
闻鸿为附和:“老安说得对,孩子们身体还在恢复中,也该休息了。”
傅妗和靳瑶想了想,觉得非常有道理,便认同了。
于是,傅妗使了个眼色给安时夏,安时夏心领神会,上前提醒安渔,“小鱼儿,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安渔点点头,又摇摇头,委屈巴巴地看她,“二姐,我好饿。”
这软糯糯的语气,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实在是——太萌了!
安时夏没忍住,在他头上薅了一把,“乖哦,等回到病房就能吃了。”
安渔刚出生的时候,安时夏就幻想着他能够长得白白胖胖、乖巧可爱。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教弟弟好多知识,给他买好多玩具,陪他玩,保护他。
可惜……不提也罢。
现在好了,失忆后的安渔当真乖得没边,她身为姐姐的保护欲终于被激发出来了。
然而,她刚薅了这么一回,就收到了来自闻弈宸的警告,“姐,他是我老婆。”
这个“我”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安时夏一顿,抬着眼睛打量闻弈宸。
他的目光依旧在书上,面上没什么表情。
安时夏松了口气,他还以为闻弈宸恢复记忆了,原来只是骨子里的占有欲在作祟。
随即想想又觉得好笑,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如果闻弈宸真的恢复记忆,怎么会承认小鱼儿是他老婆。
安时夏展颜,“姐知道,这不是没忍住嘛,下次不会了。”
说着,扶起安渔朝隔壁病房去。
傅妗与安淮东、安泽见状也跟靳瑶和闻鸿为打了声招呼,然后离开。
这场初次见面会正式结束。
接下来几天,除了傅妗和靳瑶还时不时往医院跑外,其他人都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就连于和谦都找了个“收心跟大哥学管理公司”的借口藏匿了。
安渔每天都会被护工扶着去闻弈宸的病房坐两个小时,他们偶尔交谈,更多时候是安渔拿着手机玩,闻弈宸看书。
交谈的内容很幼稚,多半是安渔在手机上看到有趣的视频后发出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比如,“为什么猫咪会怕黄瓜啊?它们不是最爱吃鱼吗?”
比如,“如果在鱼的身上涂上黄瓜或者将黄瓜塞到鱼肚子里,猫咪还会吃吗?”
再比如,“香蕉为什么是弯的?棉花糖是云做的吗?”
闻弈宸觉得这些问题很白痴,但是他这段时间看过很多书,书上说做人要善良,尤其作为一个丈夫,要有包容心、要有责任感、要对老婆好。
所以他虽然很烦躁,还是会很认真地回答。
“因为黄瓜会扎人,同样也会扎猫咪。”
“如果它是个聪明猫咪,它不会吃,如果它特别笨或者是个吃货,它肯定会吃。”
“香蕉就是弯的,自然现象。棉花糖不是云做的,因为云太高了,摘不到。”
“哦。”通常这个时候,安渔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继续低头玩手机。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转眼间又过去半个多月,天气越来越炎热,安渔的伤已经好全,闻弈宸也能够下床活动,只是还有些一瘸一拐。
闻安两家人见状,大手一挥给两人办了出院,并将他们打包送到了早已经布置妥帖的公寓里。
然后,闻家派了管家闻伯,安家派了保姆文姨过来镇守。
“这是我们家吗?”安渔扒着门框,好奇宝宝似地在屋内逡巡。
“是的小少爷。”闻伯推着轮椅跟在他身后,轮椅上坐着闻弈宸,闻弈宸依旧在看书,他似乎很爱看书。
“哇噢!”安渔欢呼雀跃,进门脱掉鞋就往屋内跑。
闻弈宸合上书,出言提醒,“穿鞋。”
“哦。”安渔刚跑两步,立刻又倒转回来穿拖鞋,穿好后站在闻弈宸面前给他看,眼睛里充满期待。
闻弈宸将他打量一遍,轻轻点了点头。
安渔这才像放飞的鸟儿,满屋子乱串。
闻伯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虽然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但亲眼看到性情大变的两个人还是震惊万分。
尤其是安渔,看起来活泼乖巧了很多,甚至有点——傻!
咳咳,闻伯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惶恐,他怎么能这么想主家呢?
为抛开这个不好的想法,闻伯赶紧寻找话题转移注意力。
他问闻弈宸,“大少爷,要先熟悉熟悉环境吗?”
这房子是买的精装房,然后按照想要的风格简单整修了一遍,前几日才完工,闻伯也只有带人放生活用品和恋爱笔记时来过。不过他记忆力好,看过一遍就能记住整体格局和物品的归置位置,所以如果闻弈宸要熟悉环境,他也能够自如介绍。
但闻弈宸并不想特意去观察,他拒绝了。
“不用了,送我回房吧。”
“我来我来。”已经在屋内跑了一圈的安渔忙冲过来,接替闻伯的工作,“我知道房间在哪里,最大的那间就是。”
这个房子不大,也就二百平,格局也简单,宽长的客厅带露天阳台,开放式厨房。从客厅右侧中间过去有个走廊,转向的地方是个吧台,挨着吧台的是卫生间,斜对面是客房,卧室在更前面一点,正对面是书房。
安渔推着闻弈宸进了卧室,惊喜道:“铛铛铛铛,看,好多宝石,金光闪闪。”
床头上方开了置物格,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个精美的首饰盒,盒子打开,里面躺着漂亮的宝石,各种颜色都有,全是闻弈宸的藏品,当然安渔的也有,是被靳瑶和傅妗拿过来的,那颗被安渔“偷”去的红钻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