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在吉尔的房间里呆了好久,因为这艘船上不只有各式衣服提供,还有理发师随时待命。
也不知道总部给拉了什么关系,吉尔提出来要找几身像样的衣服的时候,居然还附赠了这一系列的服务。
“这还挺有意思的。”吉尔已经焕然一新了,宝蓝色的长裙和浓密的棕色长发精致得恰到好处,又没花哨到让吉尔失去干练的气质。不过她拒绝了高跟鞋,选择了一双小皮鞋。
眼下,吉尔一边等着乐乐一边打开了电视,坐在床上开始浏览那些乏善可陈的频道。
乐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在理发师帮她做头发的时候努力保持静止,她转动眼珠看了眼电视,发现都是些黑白电影、电视剧,对白也全是法语,而且没有字幕。
吉尔大概也觉得这种东西算不上娱乐,于是没过多久就把电视关掉了。
“所以你和里昂有多认真呢?”她转而好奇地问乐乐,“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俩有半年没见面了吧?在浣熊市的时候你们也只认识了……两个星期?”
“好像是吧。”乐乐心虚地说,然后又打起精神,“但我们很认真哦,里昂还邀请我一起去纽约过圣诞了呢。”
“嗯,那是个好小伙子。”吉尔的语气像是在给出年度最保守评价:嗯,莎士比亚是个好作家。类似这样的话。
乐乐还没来得及接话,吉尔把两只手往后一撑,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又继续说道:“他看起来比同龄人稳重多了。我上学那会儿,男同学都是些满脑子荷尔蒙的家伙,一个个沉不住气。里昂就很奇怪,看着他,我总觉得他不像那个年纪的大男孩该有的样子。”
“可能你每次见到他都是在工作中吧,工作的时候里昂就会比较严肃。”乐乐想了想,“玩的时候他还是挺淘气的。”
吉尔惊讶地笑起来,“淘气?”
“不是那个意思啦。”乐乐鼓起脸,“是正常的、没有任何隐含意味的‘淘气’的意思。”
“淘气能有什么隐含意味?”吉尔明知故问。
乐乐的头发还在理发师手里,她决定先记在账上,等重获自由之后再和吉尔算账。
不过等头发作好,乐乐就把这些事忘到脑后了。男孩儿们已经先去了大厅,除了康斯坦丁,据说这艘船上还有赌场,24小时全天候开放,康斯坦丁已经融入赌徒之中,赚了个盆满钵盈了。
“他看起来就像个很有犯罪经验的家伙。”一起往大厅走的时候,吉尔对乐乐说道,“约翰·康斯坦丁,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他是英国人?”
“听起来像。”乐乐还在适应高跟鞋,以及露出肩膀的裙子,“不过康斯坦丁的确救了我的朋友们,后来又帮了我们的忙,我觉得他像是个好人。”
吉尔笑起来,“人要是简简单单能用好坏来区分,那我们的工作会轻松许多。”
“是吗?”乐乐有些惊讶地看着吉尔,“难道不是这么简单的吗?”
就像威斯克,在乐乐心里就是“坏”的,其他人目前还是“好”的。或者“差不多”的,比如杰西的笨蛋男友。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目的,不同的目的导致不同的行为,”吉尔的语气像是在讨论哲学,“很少会有人觉得自己是大坏蛋,哪怕是威斯克这样反社会的家伙,也是在为了自己心目中正确的事情在全力以赴。他可不会觉得自己是反派。”
“是哦,也有道理。”乐乐想了想,“但还是有道德和法律这条准线来帮忙做判断的吧。威斯克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违法的,但仍这么做了,他不可能觉得自己还算是好人吧。”
吉尔耸了耸肩,“并不是所有坏事都违法。”
“哦。”乐乐皱了皱眉,想想没想通之后就把这个问题抛到了一旁,她觉得这是个哈博图尔会喜欢讨论的问题,但乐乐不喜欢思考复杂的事情。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大厅那层,乐乐跟着吉尔走出大厅,惊讶地发现这里多了好多人。照明灯也全部打开了,餐厅那里还传来乐队演奏的声音。
“哇哦。”乐乐惊叹了一声,“这还是中午吧,怎么跟举办晚宴一样。”
“用餐时间,据说每天都是这样。”吉尔说着摇了摇头,“有钱人的生活,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看,是里昂。里昂!”刚才吉尔的话乐乐只听了一半,后面的在她看到里昂和克里斯之后就跟耳旁风一样匆匆吹过去了,“嗨!”乐乐开心地挥了挥手。
不远处,站在桌旁和一位中年军官说话的两个年轻人一起朝乐乐和吉尔这边转过头来,里昂先是一愣,然后朝她们一笑,“来了啊。”
“喔,你们穿了西装诶。”乐乐的眼珠子就跟黏在里昂身上了一样,“好帅啊。”
吉尔随声附和:“是啊,好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