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盈还是摇了摇头,“下面我说答案,如果沿着桌子对角线砍掉一角,不管把哪一半当作砍掉的角,那么剩下的就只有3个角了;如果比那个对角线偏一些,只经过一个顶点砍掉一角,那桌子就还剩下4个角。如果不经过顶点只是正常砍掉一角,那桌子还剩下5个角。所以,3、4、5都是答案。当然了如果增加难度再算上砍掉的部分,角就更多了!小学题,是不是值得大家干一杯呢?”
“干,必须干!厉害啊盈儿。”柯一可率先表态,同时暗自窃喜,刚才自己没抢着作答。
“干!”
大家刚放下酒杯,见薛霁月还是一脸恍惚的样子,林猗猗率先发言,“我先来,我这儿有一个笑话,也是数学题。”
“好!”丘念叫着好,鼓着掌。引来大家一顿鄙视。
林猗猗也白了他一眼,才缓缓讲道:“说古时候有一人女儿周岁,一帮朋友都来祝贺。席间他的挚友,趁着酒兴和他说:‘我儿子今年两岁,咱俩关系这么好,要不咱们结个儿女亲家吧!’没想到这人当场就和好友翻脸。等回到家,他老婆问他缘由,这人十分生气地说道:‘他欺人太甚!咱们女儿一岁,他儿子两岁,等咱女儿十岁,他儿子都二十岁了,咱们怎么能要这老女婿!’他老婆一听就笑话他:‘你算错啦!咱女儿今年虽一岁,等到明年此时,便跟他儿子同岁了,为何不行啊?’”
丘念夸张的笑声率先响起,引领了大家的一阵欢笑和干杯。
这边“小飞”受到启发,坏坏地一笑,开口抢话,“我也讲一个类似的小学数学题,也是两次机会,十年前‘小胖’比我大两岁,十年后他比我大几岁?”
有了之前的经验,大家都很慎重,但确实没再发现有什么遗漏,一阵沉默后,钱健君试探着问道:“不还是两岁吗?”
“小飞”没立即作答,反倒是问向大家,“大家都是这个答案吗?”
大家又再犹豫了一下,确实想不到更多的答案,只得纷纷点头。
这时“小飞”才摇头晃脑地说道:“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来,毕竟没有谁能预测明天。万一天妒英才,明天‘小胖’就英年早那个啥了是吧,那十年后他还能比我大吗?所以答案是太多种可能是吧,哈哈……”
“我掐死你!你才英年早逝,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收了你。”“小胖”双手掐着损友的脖子,俩人打闹着,让大家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该丘念时,丘念一边瞧着林猗猗,一边支支吾吾,“我,我要不……”他的手刚碰到酒杯想学老周自罚一杯,却又被林猗猗的眼神给扼杀了。
“我,我……讲,讲个笑话。”丘念吞吞吐吐地说道。
不待丘念皱吧出正文,柯一可就在一旁调侃道:“念儿,怎么让你讲个笑话,跟女人难产一样呢?”
丘念扭头看向柯一可,顿时压力全无,经脉畅通、思路清楚了,他灵光一现,清楚地回复道:“不!那可不一样,难产可是容易多了!”
“不对吧,讲个笑话怎么就比难产还难呢?”柯一可有些纳闷。
“这你就不懂了吧!难产虽然难,但是肚子里还是有货啊,我这是肚子里没货硬挤啊!”
随机而生的笑话,配合着丘念呆萌自嘲的表情,引来众人的笑声和“干杯”声轰然而起。尤其是林猗猗干净、清越的声音,夹在其中却又难以掩饰,鼓励得丘念笑成一只花,而且花枝乱颤。
这下一桌人,就只剩下薛霁月还没开启她的“表演”,大家不约而同看向她。
突然间的静默,惊破了薛霁月编织的气泡,把她从恍惚的提线木偶般状态拉回到现实。
原来刚才钱健君讲到宋朝,不单带给她炎黄子孙的骄傲,更带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乡愁在记忆的深处捧出一碗家的味道,轻轻呼唤游子的乳名。而且根据刘澈查证的结果,自己梦里出现在洹水之滨的天禧镇,在今河阴鞍阳县西南四十里天喜镇村,确实是北宋的地名,属鞍阳县。但自己从小到大真的没去过。难道真的有前世?
当她还在脑海中努力翻找前世的印记时,“小飞”那句“没有谁能预测明天”又把线索从过去带到未来,把本就乱糟糟一团麻,更是搅得稀碎。
此时被众人的目光拉回即将断线的风筝,薛霁月完全没有准备,“我在想,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预测未来?”
脱口而出的一句莫名其妙,大家先是延续着沉默等待下文,随后就是思考,再然后就是不明就里。
钱健君打破尴尬,“是不是突然间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或是感觉似曾相识,像是梦中又是回忆,可是任凭抓破脑袋,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曾经发生过?”
钱健君的描述确实是道破了薛霁月的一些感受,她缓缓点头,但又想摇头,只是钱健君在得到肯定后就继续说道:“有心理学家指出这种‘似曾相识’的体验,又称作是‘既视感’,它的出现可能是因为人们有时根本不需要真实的记忆,大脑内部就有可能自己制造一种熟悉的感觉。毕竟我们的一切记忆认知都是由大脑提供的,所以如果大脑骗我们,我们是无法分辨的。也正因为如此,才诞生了庄周梦蝶的问题,也引发了那么多为了证明自身存在的哲学思考,例如闻名遐迩的‘我思故我在’。当然了即使在科技相当发达的今天,还是存在这样的悖论,我们怎么证明我们不是只有一个大脑放在一个充满营养液的浴缸里,用各种仪器感知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