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凌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承担了多少压力,整个人瘦了许多,下颌线条愈发清晰凌厉,这会微微紧绷着脸,看上去更加深不可测。
他和迟宣一起坐在前排,俩人都是刚从谈判桌上下来,穿着正式的衬衫短袖,一个英俊沉稳,一个清冷俊秀,看上去颇为登对。
贺隐溪没忍住问了句:“阿凌,你喜欢迟宣吗?”
越凌本就因为之前的事心烦意乱,闻言拔高了点声音:“我还得喜欢他吗?到时候让你领回家去做小?”
“嗯?”迟宣还挺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那也不是不行。”
贺隐溪:“……”
看来主角攻受之间的吸引力法则也就那样。
救命恩人迟宣因为积极当三,被越凌半路扔下去了。
贺隐溪因为提问不当,也没能幸免。
当然,鉴于越凌并不想哪天家里真的多出个人口,俩人还是分开放的。
系统十分偏心地骂道:【要不是为了和主角攻在一起,咱们早就走完剧情下线了,也不用受那个贺老二的欺负,他现在居然还跟你闹脾气。】
贺隐溪眨眨眼:“我记得你当时还挺支持我们的,小统。”
系统对此理直气壮:【看你们暧昧的时候就很爽啊,但是他现在都不信任你,还敢给你甩脸色】
贺隐溪笑了笑:“其实他——”
后面的内容被打断,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用毛巾捂了他的嘴巴。
贺隐溪察觉到迷药,下意识以为是二叔的人赶尽杀绝,奋力挣扎了几下才觉得不对劲。
身后的怀抱有点熟悉,这个饱满的胸肌的触感……
贺隐溪的眉头微动,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眼睛和嘴巴都被堵住,手脚也被束缚着,贺隐溪动了动胳膊,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应该是拴在床的四角上了。
身上还没穿衣服,只盖了层薄薄的毯子。
开门的声音响起,有人走到床边,但迟迟没有开口。
贺隐溪“呜呜”两声,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那人却没把他嘴巴上的束缚解开,反而伸手在他下面揉了一把。
“怎么不挣扎?”越凌开口,嗓音沉闷,“如果是别人也没关系吗?”
贺隐溪说不出话,只能努力摇了摇头。
越凌把他眼前的罩子松开了:“否认没用,我今天不想听你解释。”
说着伸手把贺隐溪嘴巴里卡着的小球又往深处推了推:“……反正你这张嘴里也没有什么好听的话。”
贺隐溪环顾四周,发现这地方挺熟悉,是当时公司团建的温泉山庄,房间还是之前那一个。
布局和那时候相比没什么变化,只是床头上多了个相框……里面居然是贺隐溪和迟宣在医院拍的那张合照。
贺隐溪有点错愕地眨了眨眼睛。
注意到他的视线,越凌解释道:“查迟宣的时候从他朋友圈找到的。”
……这个好像不是重点吧?
关键是为什么要把这个打印出来,还放在这里的床头啊。
贺隐溪神色古怪。
“你在同事面前承认他的存在,花钱养着他、给他妈妈治病,宁愿背黑锅也要帮他在林家站稳脚跟。”越凌伸手摸了摸贺隐溪的脸,轻声说,“那我算什么呢?第三者吗?”
贺隐溪:“呜呜。”
“没关系的。”越凌微笑道,“其实偷情我也不介意。”
“泄露商业机密可是犯法的。”越凌自语道,“我替你扛下了董事会追责,当然也要帮忙‘教育’你一下。”
他说着用几块柔软的手帕垫在贺隐溪的手铐内侧,温和道:“还记得吗?咱们第一次亲近那天你问过,如果有一天害我破产了会怎么样。”
贺隐溪的记性很好。
而人在受到刺激的时候,记性会格外的好。
所以他还清楚地记得越凌当时炽热的体温、低沉暧昧的喘息,还有不知道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话:“我会租个地下室把你锁起来报复,每天都这样……”
越凌语气轻快地说:“你睡着的时候我出去买了点小东西……本来上次就要用到的,不过现在也不晚。”
*
贺隐溪有点紧张。
虽然知道越凌无论如何不会伤害自己,但这个人现在一副黑化的样子,也难免让他心里忐忑。
本来还担心会有什么鞭子蜡烛之类的东西出现。
幸好越凌拿出来的东西很寻常,一小瓶不认识的喷雾,还有几包跳跳糖。
贺隐溪有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越凌把他身上的薄毯掀开,光裸的皮肤在完全接触空气的一瞬间泛起些微战栗。
“你慢热,我怕你做的时候不舒服。”越凌拿着喷雾按了几下,轻声说,“有这个会好点儿。”
冰凉的液体接触到敏感的地方,在短暂的冷意之后,很快在空气里挥发,卷起惊人的热度,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身体的每个角落,惊醒了所有感知细胞。
贺隐溪不自觉地拱了下腰。
床头还放着迟宣和他的合照,少年的凤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让贺隐溪生出些许隐秘的羞耻。
越凌伸手抚弄了几下,满意地看到了反应。
然后撕开跳跳糖。
“以前吃过这个吗?”越凌也没准备听到什么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没试过,听说和那个一起吃会很刺激。”
他把糖倒进嘴里,低头咬住了贺隐溪。
嘴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脚腕被链条扯着合不拢腿,贺隐溪难受地绷紧了腰。
温热酥麻的触感传递向脑海,雨点乱砸似得细微痛感,神经末梢传递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痒。
贺隐溪难得有点失态地红了眼眶,却又在最后关头被迫中止。
越凌用手掐住了他的顶端,微微用力。
潮涌在短暂的挣扎之后退却,没能抵达海岸。
如此又折磨了一回,贺隐溪的额头微微渗出汗水,平时的冷淡沉静也被团起来扔到了九霄云外。
越凌被那双泛红的桃花眼瞪着,反而笑了下。
他解开了青年口中的束缚,垂头问道:“喜欢我吗?”
“嗯。”贺隐溪忍着身体的难受,有点无可奈何地承认,“喜欢。”
……算了,他心想。
任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喜欢一个人总是要用心的。
从重逢以来一直显得有点焦躁的越凌,像是被这句话奇异地安抚了。
在下一波潮水上涌之前,他跨坐在青年身上,俯身亲吻他的嘴角。
“我爱你。”越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