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重重地拍了拍应林的肩,不悦地问。
“只有你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应林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在意你弟弟,他在意他媳妇儿,你埋怨阮安枝,他埋怨小秦执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溪青,我不是你兄弟?”江允镜偏头一瞪,“在我面前还装得有模有样,难怪上次阮安枝提前回来,你迫不及待地想送秦执回去,我以为你就单纯想帮我看弟弟……”
“要不是怕你弟弟长歪了,我用得着装?好心当做驴肝肺。”任溪青白了他一眼,“再说,应林一眼就看出来的事,你怎么就非得我明说?一颗心全扑你弟弟身上去了,还质问我做什么?”
“哎哈哈,哪有,弟弟首位,兄弟次之啊……今天找你们算是找对了,就因为这事儿!”江允镜往后一躺,二郎腿翘起,悠悠地说,“小孩儿现在跟我闹别扭,所以他老是在阮安枝家待,这都快两天了还没有想回来的意思,我这个当哥的苦闷极了,这兔崽子老是怕给我添麻烦,心里总藏着事儿,我担心他的心理健康,想找个法子逼他主动跟我说。”
“所以?”应林把江允镜面前的啤酒顺过去一口气喝了大半,抬眼问,“你有什么法子?”
“嗯?”任溪青抬眸盯着他。
“诶,我……还真有个想法,别的不能保证,但他俩一定能分开。”江允镜直起身,嘴角微微勾着。
“你们只需要在秦执面前装作不经意间说出我生病了,你俩不是学精神方面的吗?在他面前说我心忧成疾,目前是轻度焦虑障碍,或者是轻度分离焦虑障碍,小崽儿脑子转得快,他一定会去搜索这个病症,然后因为担心我的病情回来在家里待着乖乖陪我,至于他告不告诉我他心里藏的事儿,那慢慢来。”
“我突然发现,你这辈子要是离了你弟,那是活不成了。”应林摸了摸下巴,“说实话,小秦执烦不烦你?”
“闭嘴。”江允镜瞥了他一眼。
“行,你要保证,最晚晚上九点,你必须接秦执回去。”
“八点,小孩儿年纪小学久了不好。”
……
这事儿说做就做,任溪青刚出酒吧就给阮安枝打了电话,第二天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堆药明晃晃地摆在阮安枝书房的桌面上,秦执一进书房就看见了,他放下书包,趴在桌面上隔着透明塑料袋上下打量。
阮安枝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他面不改色地将桌上一堆药收到桌底,拿出书本做好讲课的准备。
“老师,生病了?”
“啊,不是。”阮安枝笑着,露出的虎牙显得他整个人特别孩子气,乖巧漂亮,“那药啊,是你任哥放这儿的,待会儿他过来的时候你再问问。
“嗯,老师没事就行,平时别太累。”
“我啊,还行啊。”阮安枝的脸忽然一下子红了,不过很快便消散,秦执没觉着有什么异常。
到晚上八点,秦执还在书房里专心致志地写试卷,忽然被屋外的一阵喧闹声打乱了思绪。
没隔几分钟,阮安枝突然进来说今晚就到这里结束,剩下的周末补。
秦执抬起手腕看了看,才八点零三分,界面干净得连一条推送消息也没有。
秦执点点头,乖乖地跟阮安枝道别。
刚提着书包踏出房门,他就听到两个熟悉的谈话声,秦执站住了脚,他们在阳台说话。
声音不小。
“秦执还在里面,现在进去拿药不太好,江允镜说不想让他担心……”这是任溪青的声音。
“没事,小病,轻度分离焦虑障碍罢了,只要有人陪,少担心,倒也不用吃药,这些都是提前给他准备的,万一以后病情加重了好控制……”
“生病……”秦执喃喃道,他现在脑中一片空白,手指紧紧攥着,指甲在手心掐出深深的月牙白痕。
哥生病了……他生病了……他生病了!
可我不知道……我竟然不知道……哥不告诉我?
怎么办……分离焦虑障碍,分离焦虑障碍是tm的什么病!不用吃药……不用吃药那怎么才会好!?
秦执咚咚咚一溜烟儿跑下楼,脑子里各个神经元的传导速度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他只顾着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