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看着他的眼睛老实回答:“季晓清。”
但他又问:“季晓清是谁?”
知夏伸手抓住季晓清的小臂,放到自己胸前摩挲着,说:“我的恋人。”
季晓清俯身在知夏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然后从另一侧的沙发上拿了个抱枕给知夏把头垫高,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知夏现在估计也听不进什么,干脆什么也不说了,任由知夏的手在他身上游走。
季晓清不喝酒,家里没有准备解酒药,刚在楼下的时候他已经在外卖软件上买好了,两人在沙发上依偎了没一会门铃就响了。季晓清松开知夏去开门拿外卖,给知夏倒了水把药服下。然后俩人就挤在窄小的沙发上双双看着天花板发呆。
睡了好一会,又吃了解酒药,知夏觉得自己已经清醒多了,酒劲已经下去了大半。
“季晓清,你是不是没见过我这样。”知夏开口问,声音有些哑。
“嗯。”
“其实认识你之前,比这狼狈的时候我都有过。”
“安安…”季晓清开口想说点什么。
“你让我说,我想说。”借由剩下的酒劲,知夏想把平时没说的话说出来。
“好。”
“其实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吧,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完美形象。出身不好,身材长相也就那样,学习也普普通通,工作更是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这些年都是得过且过,说起来我都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喜欢我什么。喜欢一个人总得是图他点什么吧,可你图我什么呢,你好像什么都不图。不仅不图,你还对我好,照顾我,爱护我,想尽办法地让我开心,而我能给的回报少之又少,只有那最不值钱的陪伴。我也会想,会不会没有我,你的人生会更好呢?”
听到最后一句,季晓清的脑袋轰的一声像要炸开一样,他立马绷直了身子,想要侧身跟知夏说话。
知夏抱住他,在他胸前拍了拍,继续说:“你别激动,我说这些不是要跟你分手的意思,我只是喝醉了,想说些心里话,就算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你就当我是说胡话,明天你就忘了吧。季晓清,那天你说不希望我对你有感激之情,我想了想我好像做不到。我要感激你喜欢我、爱我,让我在过去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感受到了过去三十多年都没有过的丰盛的爱意,这份爱意也曾让我误以为我可以坚不可摧,还能和生活再大战几百个回合。”
季晓清突然就理解了知夏今晚的所有行为。醉酒是因为想要逃避家里发生的事,开始不愿回家是怕破坏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而现在突然说这番话许是压抑太久了,就想说出来而已。
“安安,”季晓清思虑过后终于开口,“小夜都跟我说了,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情会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影响,你是你,你爸妈是你爸妈,如果事情真的牵扯到你这里了,我会和你一起面对。我们是恋人啊,恋人就是一起面对这些事的。至于你说的那些胡话,我确实不爱听,我也是有所图的,不是告诉过你吗。”
知夏扭头看他,等着他说后面的话,但是季晓清一直没说,只是把知夏拉到身前更近的位置,歪头和她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
良久,知夏想起曾经自己说过的“见色起意”,笑着问:“咱们俩都这么肤浅吗?”
季晓清却十分坚定地把知夏搂进怀里,说:“嗯,就这么肤浅的爱着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