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吹干头发,一边想起今天南野秀一在店里对店员说的话。
「我老婆怀孕了,声音太大会吓到她……风要温柔,颜色要她喜欢。」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用品,可在他说出口的那一瞬,却有种把全世界都托付给她的坚定。
小樱的指尖停了下来,目光渐渐柔和。那股从指尖传来的风,吹得不仅是头发,更像是吹散了她内心隐隐的不安与烦躁。
“有你真好啊……”她喃喃地说。
“在夸我吗?”一道声音自背后响起。
小樱轻轻一惊,回头就看见南野秀一不知何时走进浴室,倚着门边,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嘴角一抿。
“从你开始吹头发,就站在这儿了。”他慢慢走来,伸手轻轻接过吹风筒,“让我来吧。”
她刚想说“不用了”,却已经被他轻柔地按下肩膀坐好。他站在她身后,一边操作吹风筒,一边用指尖温柔地为她理顺头发。
风声低柔,几乎听不见;而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发丝中,节奏安稳,力道温和。每一次触碰都像是一种安抚,像是他说的——“我在。”
镜中的小樱安静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她的发丝在风中轻轻舞动,而身后那个认真为她吹发的男人,眉眼柔和,唇边始终挂着那属于“丈夫”这个身份的温柔。
“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我小时候其实最怕洗头。”
“嗯?”
“因为没人会帮我吹干,总是湿着头发就睡着,早上起来全打结。”她苦笑着,“还有一次,因为感冒发烧,还被院长骂了。”
南野秀一听着,手指不自觉轻轻收紧了几分。他低头靠近她耳边:“以后都交给我,不许你再受一点点冷。”
“……你不是社长嘛,哪有天天能帮老婆吹头发的社长?”
“我偏要当一个天天吹头发的社长。”他说得理直气壮。
小樱忍俊不禁,回头看他。
“头发吹干了,”他温柔地说,“换我抱一下吧。”
她本还想打趣一句,却在看见他眼里的认真时,忽然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默默地站起身,靠入他怀里。
南野秀一揽着她,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后脑勺——那发丝已经被新吹风筒吹得柔顺发亮,香气也淡淡飘进他鼻尖。
“谢谢你。”她在他胸口说。
“谢我干嘛。”
“谢你总是记得我的小事。”
“你是我老婆,我不记得你,记谁?”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而且这不是小事,是大事。你头发有没有干、冷不冷、会不会难受,这些都是大事。”
她不说话了,只是将脸埋进他胸前,像只金发猫咪蜷缩着,听他心跳。
夜深。
她靠在床上,把那个新吹风筒收好放进床头柜,像是收起一个亲密的承诺。
南野秀一从书房走来,一手拉着被子,一边打着哈欠。
“准备睡了吗?”他问。
“嗯。”她轻声说,“今天心情特别好。”
“因为头发?”
“不是。”她偏头笑了,“是因为你。”
他看着她那一瞬泛着光的眼眸,忽然明白了。
一支吹风筒不是什么贵重礼物,却能吹开她心底过往的孤独。
“睡吧,宝贝。”他低声说,“你做梦的风,我都帮你选好了。”
她闭上眼,嘴角带着笑意,睡进了那份为她吹暖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