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尘也觉得长公主很可疑,尤其是长公主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莫名的慈爱,像在看失散多年的亲骨肉,很是奇怪。
云昭尘问:“七郎,长公主滑过胎吗?”
长公主的年纪与先帝相仿,已年近半百,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估计是滑胎了。
文晟摇头:“她是石女,无法生育。”
“无法生育,难怪了……”难怪长公主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定是因为无法生育,才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
提到滑胎,文晟想起云昭尘腹中那个成型的胎儿,愧疚感瞬间涌了上来,他把手放在云昭尘平坦紧致的肚子上轻轻抚挲:“这里疼吗?”
云昭尘拿开文晟的手,再用大氅盖住肚子,赧然说:“现在不疼,顶的时候有点疼。”
文晟不说话了,把脸埋在云昭尘肩头,似睡了过去。
云昭尘拉开大氅,把文晟裹住,“七郎,把衣物穿上吧,别着凉了。”
文晟不但不穿,还把云昭尘身上的大氅给扯掉了,两人叠坐在火盆边,感觉不到多少寒意,没过一会,两人就热得出汗了,云昭尘更是香汗淋漓…………
赵肆本打算护送几位姑娘回去,但想着陛下这边得有人伺候,他只得留下来,一待就是一整天。
几个时辰过去了,陛下他们还没从雅室里出来,赵肆闲不住,便在道观里到处闲逛,见道观后院中晾着女子的衣物,他把小道童叫过来问:“你们谁在此藏娇了,这么大胆妄为,就不怕陛下责罚你们吗?”
小道童见赵肆进了院子,吓得赶紧拉他出来:“大人,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些走吧,别惊动了长公主。”
赵肆愣了一下:“长公主在此?”
“是啊,快走吧。”小道童把赵肆请到外头。
赵肆慌忙离开那间院子,因为太着急了,没看到前面来了人,一下就撞上了。
婢女被赵肆撞倒,手中的笔墨纸砚散了一地,小道童手忙脚乱地把她扶起来:“芳姑姑,你没事吧。”
赵肆说了声抱歉,随后弯下腰把散落的纸张一张张收拢好,在一片慌忙中,他无意间看到纸上写了些很奇怪的字,正要细瞧,一只纤细的手把纸张夺了过去。
“下次走路看着点。”芳姑姑瞪了赵肆一眼后,拿着东西走了。
小道童怕赵肆会生气,特意解释道:“这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比别的婢女娇贵些。”
赵肆拍拍袖子,嘀咕说:“纸上写着什么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怪模怪样的。”
说完,赵肆转身离去,文晟恰好抱着云昭尘从雅室里出来,赵肆上前行礼:“陛下,马车已经备好了。”
云昭尘靠在文晟怀里,累得眼皮都不想抬。
赵肆跪在地上,悄悄朝云昭尘瞟了眼,这一眼被文晟逮了个正着。
文晟用冷得刺骨的眼神看向赵肆:“来道观游玩,是你出的主意?”
“是微臣的主意,这新建的道观求姻缘很灵,据说只要把两人的名字写在红绸缎上,再绑到姻缘树上去,就能白头偕老,云侍郎得知很灵,便迫不及待过来了,说想写上陛下的名字,望能与陛下白首不分离。”赵肆一通胡诌下来,成功顺了文晟的毛。
云昭尘:“………”要不是他现在浑身没劲,他真想爬起来把赵肆打一顿。
文晟不信这些,但还是命人拿来了笔墨,在红布上写好名字,并亲手把红布系在最粗的那根树干上。
赵肆是个明眼人,他一下就看出来了,陛下对云昭尘是一如既往地痴情,无半点厌弃之意,云昭尘口中的厌弃,只是臆想罢了。
翌日,云昭尘在龙榻上醒过来,一转头便发现文晟在盯着自己。
云昭尘被盯得脸上发烫,他扭开脸说:“七郎,赶紧去上朝吧,别让大臣们等久了。”
“云昭尘,我之前的话还没说完。”
“什么话?”
“你不需要勾引我,我什么都给你,命也给你,我只要你活着。”
云昭尘听完文晟一席话后,被复杂的情绪淹没,他从被淹没的窒息中挣扎出来,主动吻上文晟的唇,吻完,涩声哀求道:“七郎,别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