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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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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刀客的案子曾经被梁去华压下,至今没有呈到万岁眼前,印蕴找了个时机,把京城近况报上去,万岁身边有一群宦人文臣,很快就发现折子里的不对劲。

消息呈递不及时,梁去华和东厂提督一起挨了批,案子不给东厂办,转手给了锦衣卫,陈放口头斥骂印蕴,到底赏识印蕴,将案子全权给了她。

梁去华心头有怨也发泄不出,他和印蕴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不能拿到明面上说,更不可能把自己勾结锦衣卫的事抖出去,吃了哑巴亏,连边悯都想不起了,一个劲儿给印蕴使绊子。

印蕴这边也不太好过。军政考察日常部分都没问题,但她自言要结女刀客的案,一面要自己铺线索,一面要自己往里查,很费力。白天在衙署和京城跑,夜里换女裙去留线索,来回半个多月,才找到机会,抓到一名和她身形相差无几的左撇子女匪。

“死了?东厂要她活口,”陈放使劲拍桌,怒斥印蕴,“你办事太冲动,不计后果!你说她挑衅你,挑衅你就可以杀人灭口吗?要是东厂因为这事儿和咱们结梁子,我要你好看!”

印蕴没太多情绪,给自己倒茶喝,“陈指挥使,您消气,这案子是万岁指给咱们锦衣卫的,不是东厂的,他们要活口就自己抓,可惜他们没这个能耐呀!这有什么好结梁子的。”

陈放道:“那群阉人不就这么回事么,你敢违了那群小心眼的心,他们必定针对。”

“东厂里面只有梁去华爱操控咱们,”印蕴觉得这茶不好喝,才啜半口,把它放一边去,她撩袍起身,凑到陈放身边,“陈指挥使,属下升迁那事儿您考虑考虑嘛!这案子也结了,日常也达标。”

陈放始终绷紧一张脸,他嫌弃地推开印蕴,“东厂那边怎么办?”

印蕴笑起来,“您知道边大人吗?”

边姓在大姒不常见,有份有位,还能被印蕴唤一声边大人的,就只有先前的翰林侍讲,他的儿子,就是三皇子的伴读。

陈放也知道那位伴读现在在什么地方,他道:“怎么?边侍讲发配到西北你也要利用一把?”

“说对一半吧,”印蕴说,“本来万岁没想牵连边家的,梁去华这个贱人提了一嘴,不然也没有今天,还有呐,边侍讲那小儿子一看就不是个老实种。”

陈放很快读懂印蕴的意思,他将门掩拢,沉肃了声,“你想怎么样?”

印蕴面色没有任何起伏,她又把门推开,往北镇抚司方向走,“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告诉您,别那么忌讳东厂。”

陈放盯着印蕴背影,他根本不回头,完全没有等陈放表态,只是陈述几段话。

陈放眯了眯眼,“升迁的事你不用管了,不过你在东厂出事的话我不会管你。”

印蕴依旧没回头,简单摆了摆手。

北镇抚司点起灯,吕千户会意狱卒,狱卒立刻给印蕴开门,向内传报:“蕴哥儿来了!”

一路让人指引,走到最里间,这里设了死人房,专门给在案子中死了的人住,尸体横躺着,不分男女,脸上身上都是发烂生蛆的创口,甚至很多人都没有衣物遮掩。没有规矩排场,也没有人的尊严可言。

“哪个是女刀客?”

这里一堆尸体,烂的烂,腐的腐,脸上缺一块身上残一截,连诏狱的常客印蕴都分不清谁是谁。

“蕴哥儿,这个,这个有下裙掩着的是。”狱卒指了指躺在最上方的一具女尸。

印蕴在鼻下挥手去味,“死成这副模样,做什么还要拖回诏狱,埋汰人呢!”

“蕴哥儿生什么气?她这般下场还不是你的手笔,没有你,她就是活人进狱,”幽幽的声嗓从背后爬来,头都不必转,印蕴就知道谁来了,他再道,“我给她拖回来的,好验尸,毕竟东厂抓了那么久都没抓到的人,蕴哥儿半个月就抓到了,难免叫别人怀疑。”

印蕴抱臂靠到墙边去,上下扫视梁去华,冷哼:“别人是谁?”

“是我是我,”梁去华眯眼笑起来,“恭贺印大人升迁,您以后可是指挥同知了,前途无量。”

陈放效率快,印蕴从衙署走到北镇抚司的功夫,升迁的事儿就办妥了。

印蕴又哼一声,不搭理梁去华,梁去华不再找话,喊了人上来验尸。

验左臂以及左手,身量身形,还有身上仅剩的残衣,左臂有伤口,浸着东厂的毒,左手有常年使刀的痕迹,虎口都磨平了。

“死人不比活人,只要活着,总能撬开她的嘴,”梁去华摇摇头,他走到墙边,站在印蕴左侧,看他,“你一惯精明,怎么今儿犯糊涂?”

两个人气势不太好,针锋相对的,狱里人面面相觑,最终低着头退出去,不敢惹他们眼。

印蕴疑惑:“你们这种人都喜欢说谜语?怎么完全听不懂。”

“你觉得她是女刀客吗?”梁去华笑看印蕴,唇弯眼不弯,标准的笑不及眼底,悄然间,他伸出手,搭在印蕴左肩,“我只怕是女刀客找的替身。”

“是替身的话,继续抓就好了,”印蕴眸子落到梁去华手背,“梁掌印,看上我了?怎么一直摸我。”

梁去华的手缓缓下移,到印蕴大臂处,指尖稍用力,似掐非掐,“我只喜欢和我一样的人,关心你而已,瞧你瘦的,不像个正常男人。”

不偏不倚正好掐在伤口,印蕴清晰地感知到梁去华在逐渐加大手力,黏糊糊的温热液体滑落,被里衣快速吸浸。

印蕴脸上并没有变化,直到梁去华掐得她胳膊疼,她才甩手,“死断袖,少来!”

“别生气,”梁去华的眼也弯了起来,他看了狱中女尸,临走前又看过印蕴,最后想了想,边走边说,“过几天就把边悯送回东厂吧,别人教始终不如自己教。”

他走后,印蕴摸向左臂,隔着青织金妆花的绣线,摸到一手黏腻湿热。

印府没有很大,也没有奴婢,寥寥无几的灯笼是这座府邸的光源,泛的光很暗,还不如北镇抚司门前亮堂。

印蕴一路走回来的,肩头全是雪,跨过府门高槛,发现大堂很亮,比外面亮。

边悯就坐在大堂内的椅子上,趴在桌上睡觉,印蕴刚进来,他就醒了,他不知道印蕴什么时候回来,睁开眼时自然而然地露了满目凶光。

看清来人,很快垂下眼,敛走这目光。

印蕴已经发现了,她选择忽略,“你怎么在这里睡?”

边悯道:“你没给我安排屋子,不敢乱住。”

“那你半个多月都在这里歇的?”印蕴有些意外,她记得他胃不好,时常绞痛,还敢趴桌上睡。

“嗯,”边悯点点头,印蕴看清他瘦了不少,几近吓人。

“你可真会装可怜,我不吃这套,”印蕴解开革带,把职袍随手挂椅背上,丝毫不忌讳这里还有个边悯。

她勾勾手,“跟我走。”

“我这里没有客房,跟我住一间,要么你打地铺,要么你上我榻。”

两人一前一后在走廊行走,这里没挂灯,唯边悯手上一盏小油灯照亮一小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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