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棠坐在木椅上,敲了敲手边的鱼缸,里面市场常见的金鱼受到惊吓,在有限的空间快速来回游动着。
金鱼是谢烨南带给他的,谢淮棠这几天被关在观察室里,不能到处跑,到处走。
他脑袋放空着,开门声吓了他一跳,谢淮棠看向门口,白大褂如同实验室游荡的鬼,令他害怕,特别是他们手上的碗。
“新的药。”门口的人端着碗鲜红的血,是小鱼的血,是他的药。
谢淮棠惊恐的后退背撞向发霉的白墙,他无处可逃。
“我的病已经好了!”
谢淮棠拉大音量,说完就捂住自己的嘴。
他有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会发疯,会摔东西,谢烨南告诉他这是病,要治。
装满血液的碗放在木桌上,“老爷让我转达,您喝完就可以自由活动了。”随后走到门口,“我会检查的。”推门离开。
谢淮棠听到门外锁门的声音,眼一直看着门,像刚才一样脑袋空空的。
他不想喝,但又不得不喝,那碗血仿佛是从他心里抽出来的,眼睛望着碗,身体冰凉,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最后妥协。
谢淮棠刚将碗里的药喝完放下,门就从外面打开,谢淮棠冲出去,逃离囚笼的房间,奔着实验区跑去。
可他到的时候,小鱼不在玻璃缸里,它躺在被血染红的白床,血渍像一朵朵玫瑰,白床犹如棺材,小鱼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你们在做什么?!”
谢淮棠不敢靠近,内心从未有过的慌张,绝望的感觉不断滋生,又侥幸的带一抹希望。
“您先离开,人鱼只是睡着了。”其中一个人安抚着他,谢淮棠没有走待在实验区,一个人坐在地上。
这次飞鸟自己闯进绝望的笼子,如坐针毡。
“情况特殊,先去实验室的抢救中心!”
白床被他们推走,谢淮棠脚底发软,站都站不稳。
小鱼要死了吗?
像爸爸妈妈一样去遥远的星球吗?
可以带上我吗?
小鱼一定会带上我的。
谢淮棠觉得身上的血液成固态的了,身体止不住发冷,脑袋在崩溃边缘游走,实验区像死一般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