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a迷迷糊糊地“啊?”了一声。
“里面还有别人吗?”秦情问。
水龙头哗啦啦地响,Emma没吭声,也没有第三个人说话。
“我进来了啊。”
秦情走进洗手间,Emma正趴在洗手台边,用水泼脸。
“找我做什么?”秦情站在墙边,好像有一条火龙在体内来回乱钻,之前在家跟封存喝酒,喝断片儿了也没这样过。
“我没找你啊。”Emma解开领子,回头扫了他一眼。
秦情陡然一愣:“先前那个服务员,是不是有点眼熟啊?”
“哪个?”Emma两只手不停扇风,她很努力地克制着想要把衣服脱/掉的冲动。
“收你钱那个。”秦情说完,回头拧了下门把手。
果不其然,锁住了。
“打不开?”Emma慌慌张张跑过去,用力敲了两下,又退回水龙头旁,用水把衣服全部打湿了,她看着秦情牙关紧咬的模样,“你也很热?是不是还......”
“我在小楼门口见过他一次。”秦情哑声说。
是那个被阿鬼揍出地下酒吧,还在小楼门口吐了一口浓痰的男人!
“阿鬼的人?”Emma用力闭了下眼睛,“狗/日/的,还敢算计老娘!酒里绝对有东西!”
秦情从兜里摸出手机:“没信号。”
Emma也看了眼自己的,摇了摇头:“靠......我不行了......关宏要来了......关宏......”她朦胧的一双眼睛扫过秦情,努力了半天也无法聚焦,“你离我远点......咱俩不能碰到......不然完了......”
秦情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后背都是汗。
不能等了。
坐以待毙事情只会更糟。
他用力踹了两脚门,大门纹丝不动。大概是因为这里经营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不正经业务,为了规避风险,为了给乱来的人提供更充裕的逃跑时间,大门质量尤其好,不是随便砸几下就能破坏的。墙壁也是,隔音效果吊打一系列奢华ktv。
逃跑。
秦情想到这,走到窗边看了一眼,黑洞洞的,但也隐约能瞧见,楼下有个很大的露台。
Emma看他脱下外套,卷起了袖口:“你干什么?跳楼啊?不至于,弟弟。”
“楼下是个露台。”秦情甩了甩脑袋,说。
Emma坐在地上,眼神迷离:“还有力气吗你?”
“我要没摔傻,就通知潘博来找你。”秦情说着,已经爬上了窗沿。
他竭尽全力睁开眼睛,然后攀着旁边的水管,一点点往下缩,又蹬住墙壁,用力一蹦,落地时,膝盖砸到了花盆,但也一点不觉得痛。
理智几乎要被烈火般的欲/望燃烧殆尽了,他踉踉跄跄地找到了步梯入口,在空旷的楼道跑了起来,同时给潘博打了电话。
楼梯出口位于一条没人的小巷,又黑又深,他往最里面走着,边走边脱了上衣。
不行了。
万一点儿背有人经过。
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
秦情靠着墙壁缓缓坐在地上,他抓着手机,很不情愿又别无选择地拨通了那个最熟悉的号码:“哥......”
-
封存走到巷子里,打开手机电筒一扫。秦情抬起胳膊遮住眼睛,一身汗水淋淋的,皮肤泛着红色,像块儿烧红的铁,一看就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封存脱下外套,披在他肩膀上。
“我不想穿,”秦情很抗拒,“我热,哥,好热......”
“听话,忍会儿。”封存说,“旁边有酒店,进屋再脱。”
秦情咬着手背忍耐着,一路是怎么走过去的,不记得,快要爆炸了,每一根血管都快要炸开了。
好胀。
好痛。
好想......
“砰。”
听到封存关门的声音,秦情甩开外套,三下五除二把裤子也一并丢开了。封存把他拉到浴室,打开冷水就朝他脑门儿上冲。
秦情蹲在浴缸旁边,下巴搁在膝盖上,像条落水狗。
他其实已经很冷了,甚至已经开始哆嗦了,十月份的a市并不暖和,上星期才大降温,已经是街上人人都穿外套的季节。
好冷。
好热。
冰火两重天。
秦情抬起眼皮,望着封存,他抱着膝盖,头发和睫毛一直在滴水。
封存看在眼里,皱紧眉头。
他关上水,走到秦情旁边,把平时碰都不愿意碰的酒店浴巾盖到秦情脑袋上。
“好些没?”封存低声问。
秦情吸了吸鼻子,浑身都在抖,连着声音也抖,可正该滚烫的地方还是滚烫,难受的感觉半分没减,有明晃晃的岩浆一样的东西从身体里往外翻涌。
他低头看了一眼,也没空羞臊了,抬起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