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一气之下在梁照儿的脸上咬了一口。梁照儿摸着脸上浅浅的牙坑,一时间愣住了。
这男人怎么还咬人,属狗的吗!
梁照儿将手边的枕头朝他身上砸去,一连砸了两个将枕头都砸了出去便伸手要拿床边的烛台砸他。
沈度见状连忙按下烛台,“摔坏了还得重新买,砸伤了没人替你干活。”
梁照儿借势抓起沈度的手,掀开衣袖便使足了劲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感觉到嘴中一阵腥甜味她才住口。
沈度望着手腕上那圈发白的牙印和微微渗出血珠的皮肤只是微微蹙眉。
梁照儿抬头委屈道:“叫你咬我。”
沈度少见她这副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立刻哄道:“方才是我气极了。”
梁照儿越想越生气,控诉的声音慢慢减弱,最终垂头落下两滴清泪。
沈度蹲下身,抬头望向面前哭泣的小娘子柔声道:“平日里说一不二的一个人,怎么哭起来没完没了了呢。”
他伸手拂去梁照儿的泪却被她微微侧头躲过。
“要怎么样才不恼呢?给你买孛娄,买一个月。”沈度问道。
梁照儿闷闷道:“我不生气你不也得买吗?”
沈度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那你说怎么办好。”
梁照儿扬头说:“还要吃你下的面,之前在船上的那种。”
沈度无奈道:“明天就做。”
梁照儿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她忘记枕头都被自己丢到床下,后脑勺结结实实地在床上磕了一下。
她揉着脑袋没好气道:“还不快把枕头拿上来给我!”
沈度忍不住偷笑,弯腰从地上捡起枕头塞到梁照儿头下。
临走前他用富含磁性的声音说:“好好睡觉。”
武馆的装修工程开始了,沈度身为武馆的股东时常去武馆巡视,兰珍渐渐接过了沈度身上的一些活。
沈度去武馆时常常捎带着穗穗一起。穗穗想着玉松基本上算是自己未来的夫婿了,每次都会带些自己抽空做的鞋袜或是汗巾。渐渐的,穗穗对武馆熟门熟路后不必让沈度带着便自己往那去。
李瘸子望着不停地往食盒里装饭菜的穗穗忍不住酸溜溜道:“当真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你这装的都够三个大汉吃了,他又不是年猪养肥了好宰。”
穗穗闻言害羞地笑了笑,“练武费力气,得多吃点。”
沈度也笑着打趣:“你沈大哥也练舞,怎么从来没听你关心过一句?倒是每次都绕着走,生怕沾上了!”
穗穗理直气壮道:“玉松厉害。”
沈度被穗穗一激,连忙指着她说:“来来来,你叫那小子出来我同他比一场。”
穗穗吐了吐舌头,拎着食盒便朝外头跑去。
沈度在后面还嚷嚷着什么,却被李瘸子一把拽住:“我这个当爹的都没份,你一边呆着去吧。”
穗穗一路小跑穿了两条巷子到了武馆,站在武馆门口她怔怔地望向大门。想着马上又能见到玉松,穗穗心里涌上一阵欢喜。
武馆大门高大宽阔,以青石为基,木质门扇厚重结实,门上装有铜质门环,门楣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潜龙武馆,字体雄浑有力。门边摆放着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
进了大门便是前庭和正厅,两侧分布着厢房、兵器库和马厩等。后院即为演武场,是一片开阔的沙地,地面平整,周围设有木桩、沙袋等训练器械,供学员练习拳脚功夫和兵器使用技巧。一侧还设有射箭场,摆放着箭靶,供学员练习射箭。
穗穗进了正厅,只见玉松正倚在桌边与工匠老石商量窗棂样式。老石见穗穗来了连忙说:“夫人娘子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晚些再来。”
玉松神色淡淡地说道:“去你的,又胡说。”
老石讪笑着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对穗穗挤眉弄眼。
这些日子他们这些人都看清楚了,女追男隔层纱,东家被拿下指日可待。穗穗娘子人美心也细,每次带些什么零嘴小吃来,也不忘他们这些粗人的份。
老石觉着东家太过磨磨唧唧,若是让他遇上这么好的女子,早就快刀斩乱麻扛回家去了。
见老石走远了,屋里只剩下两人,玉松才开口道:“往后别再送东西来了。”
穗穗一愣,抬头问道:“为何?”
玉松望着面前的人,喉间一紧,侧目说道:“你来算怎么回事,让人看了说闲话。”
穗穗踮起脚转向玉松的方向与他对视,直视玉松道:“你阿娘和我阿爹说了,咱们是要成亲的。”
玉松轻咳一声,眼眸微微闪动,“你只管他们,不管自己的心意?”
穗穗歪头道:“我也是心悦你的。”
玉松因穗穗这直白的话语有些出乎意料,随即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夺回了这场对话的主动权,朝向穗穗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