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事点点头,他看管钱庄这么久,对这钱庄是有感情的,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是他在陪伴。
柳春柔拿起毛笔放入笔筒中,淡道,“先别插手,让他去做。”
“可这?”老管事的脸快要皱诚包子折了,“这出事东家少爷怎么办?”那些货物看着不省心。
柳春柔神情淡然,双手手指互相交叉,“让他长长教训也好,穆老,我心里有数,顶多他就在牢里蹲几天,穆老没事的。没其他事情你下去吧。一切照看着。”
穆老管事下去时候心道这东家小姐果真是雷霆手段,连亲弟弟也算计,反正算计来算去去也是他们柳家的事情,不知道老东家怎么想,穆老管事心思重重地下去了。
柳春柔这几天是该吃吃该喝喝,完全不耽误,佟曦诚没法像她这般清闲,他身兼两职,忙得不可开交,皇上话里话外想要把太子穆滔滔交给他教管。
他和穆滔滔两人相视而笑,面上呵呵,心里都不乐意。
谁要他这个调皮捣蛋的学生。
这样的夫子谁爱要谁爱。
两人时常互相较劲儿。
柳春柔懒得搭理他们这对没事找事的家伙,偶尔受太子邀请到东宫坐坐,对于他们狗咬狗的毫不关心,她要坐等收网。
半拉月功夫过去了,柳旭禾突然被检查司的人抓紧大牢里去,罪名居然是私自贩卖生铜,温怜儿不知所踪,柳家二老给急得只能来找女儿春柔了。
柳春柔早料到会这样了,淡定自若端坐在椅子上品着毛峰,入口茶香四溢,口齿噙香。
柳老爷急了,脸都红了,拍着手道,“那可是你亲弟弟,你忍心看着他在牢里受罪。”
“是啊,春柔,牢里多难过啊,他怎么呆得下去。春柔,你想想法子,他是绝对不可能贩卖生铜,别说贩卖了,这国家管理的东西,他哪里摸的到啊。”儿子被抓进去,柳夫人感觉心肝被摘了去,时刻煎熬着,偏生女儿还一脸从容,莫不是有法子了,那快说出来别让他们着急。
柳春柔放下茶杯,看着爹爹娘亲,严肃道,“旭禾自然是没法接触到生铜,有人能,温怜儿她能,她其实是个细作,要不然钱庄出事她跑得比谁都快。旭禾背后做那些事情都是她指挥的。”
“怎么会这样?”柳夫人不可置信苦了脸,她一向把怜儿当作女儿待的啊,瘫坐在椅子上。
柳老爷也没想到事情回事这样,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早知道温怜儿是细作,想要通过我们钱庄做那些勾当,你怎么不早说。”说这话几乎有些气愤,怨怪女儿不告诉他们实情。
这话柳春柔听着刺耳,但面上不显,“旭禾迷恋温怜儿迷成那样,便是要他到天上摘星星他都愿意,我说了他会信吗?你们信吗?”
这些子柳老爷和柳夫人哑口无言,他们只好恳求春柔看在旭禾年少无知的份上先把人捞出来,那地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往日旭禾有什么不对,以后再计较了。
柳春柔本来没想到跟旭禾这个愣头青计较,她陷入恋爱时候不也是什么话听不进去,只是可惜了,曦诚借给她的两个人连个人都看丢了,真是废物。
“爹,娘,旭禾暂且在里面呆几天长长记性,曦诚关照过了,他不会受多大苦,顶多喂几天蚊虫。”
大牢里。
狱卒开了锁,里面潮湿阴暗的发臭发霉味道扑鼻而来,佟曦诚道,“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柳春柔一摆手,自己跟着狱卒进去了,在第三十三号牢房见到了一声脏灰囚衣的柳旭禾,此时他正蜷缩在稻草堆上瑟瑟发抖,听到狱卒开锁的声音,他害怕得立马双手捂住脑袋,惊恐得颤巍巍叫道,“别打我,别打我,我没有做。”
柳春柔闻言瞧了眼身边的狱卒,眼神问他,你们打他了?
开锁的老狱卒笑了,难得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他笑得露出两颗大黄牙,对柳春柔道,“这小子胆子忒小,刚进来那会儿还好,老问什么时候能出去,后来这牢房嘛,刑囚犯人的惨叫声总是有的,他听见就怕,每次来开他的牢门他都惊恐怕被拖出去打。”
柳春柔塞给了老狱卒一定份量不轻的银锭,走进去了,老狱卒掂量了几下,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柳春柔知道她这个弟弟胆子较小,没想到这么小,她蹲下来伸手去怕他后背,他是背对着柳春柔的,结果一怕打,他怕得大叫一声,把柳春柔吓了一跳,她赶忙道,“是我,姐姐啊。我来接你回家了。”
柳旭禾闻声这才转过身见是阿姐,立马扑上去抱着柳春柔鼻涕眼泪随着连着数日来的恐惧惶恐流出来,边流出边认错,“姐,你咋才来了,我错了,我错了。”
他身上这么脏,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柳旭禾抬起头满脸鼻涕眼泪,他拉着柳春柔的手哆哆嗦嗦道,“姐,怜儿,快去救怜儿,她一定怕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