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哥谢哥,”他囫囵咽了嘴里的,连忙将自己的碟子凑到谢柏宁面前,“这几个丑的给我就行,你吃好的。”
“没事。”谢柏宁推开江决的碟子,“蒸的煮的里面还有,吃完了自己去拿,至于这几个,”谢柏宁笑了笑,慢条斯理的夹起一个“我没教会你,就我吃吧。”
“哎谢哥...”江决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李岩惊奇道,“怎么回事啊小决,不是说吃饺子不会冻耳朵吗,怎么你耳朵都冻红了?”
“我包的不好看”江决笑着摸了摸耳朵。
“吃的不用太好看。”一会的功夫,谢柏宁已经快吃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饿急了。
“好,谢哥你慢点吃。”
“就是,没人跟你抢。”王靖茹端着蘸料飘过。
谢柏宁哼了一声,吃的更快了,结果不出意外,噎住了,他梗着脖子咽了口江决递过来的水,缓了两下。
江决满眼感动,他之前在横店也给自己包过饺子,后来他点了份外卖,拎着饺子汤下去喂了流浪狗,没想到今天谢哥不仅不嫌弃他,还都吃完了。
甚至没蘸蘸料!
“傻愣着干嘛?吃饭啊。”谢柏宁咽下最后一个江决的手工饺子,看着这个傻杵着的人好笑道。
“啊,哦哦。”江决端起碟子挨着谢柏宁坐了下来,语气认真,低声道“谢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哥!”
“为什么?”谢柏宁微微瞪大眼,没懂。
“因为你不嫌弃我的饺子,我自己都嫌弃。”江决撇撇嘴,感觉自己突然有点说不上来的的委屈。
谢柏宁心里一跳,从这句对饺子吐槽里窥见了江决隐藏很深的,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对自己的嫌弃。这种自我厌弃感怎么会出现在江决身上,他放下筷子,偏头认真的看着这个即将十八岁的少年,想起不久前,他刷到的一个花絮视频。
视频里,其他小孩子都跑着打闹,只有江决,小小的一只蹲在角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他想把江决拉进来。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于是他盯着江决的眼睛轻声道,“江决,你很好,我不嫌弃你,你也不许嫌弃你自己。”
江决眨了一下眼睛,从对方认真的神色里察觉一抹怪异,他明明只提了饺子,谢柏宁说的范围却好像超过了饺子,像是一个圆环,内圈光明正大的含进饺子,外圈却将他藏起来的灵魂也纳了进去。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浅浅碰了一下,软软的,有点痒,江决吸了口气,偏开头应了一句好。
餐桌上不知何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谢柏宁低着头安静吃了起来,感觉自己心跳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刚才真是大意了,天知道他看着江决一句话不说的样子有多紧张,还以为是说的太直白被误会了,都想好怎么打个哈哈混过去了。
谢柏宁余光瞄了一眼,还好还好,江决脸色正常。
吃完饭,江决洗碗,但其实也只有他和谢柏宁的碟子和小碗,剩下的锅碗瓢盆都已经被洗干净了。然后他就发现,谢柏宁没有蘸料碗,虽说他不吃辣,但是,他记得之前,谢柏宁会蘸醋。不过他没在意,自顾洗了起来。
下午遛狗的事还是交由江决和谢柏宁,煤球好像长大了一点,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拘谨,至少没人陪他睡也不会呜呜汪汪的抓门了,谢柏宁想起那几天,本来白天拍戏就累,回来还有一个小狗崽子怕睡,他也不能让王靖茹他们陪着,更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决一晚上睡不好,于是在他言辞恳切的表达了对煤球的喜爱后,江决终于勉强答应一人一天,一晚上过去,他都不想要孩子了,毕竟在他心里,呜呜叫的小狗远比哇哇叫的小孩可爱。
值得开心的是,一周后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安心了,煤球晚上不再刨门了。
老实说,他虽然猫狗都爱,但是远远不至于在工作期间牺牲自己舒服的睡眠去陪同事的狗。
谁让他是江决的狗呢。
他看着前面跑起来有点跛的小黑团子,心想,我应该能混个干爹当当吧。
平安夜这天,谢柏宁准备给江决包个大苹果,虽然他平时不怎么注重仪式感,对于不放假的节日压根不关心,但是认识江决后,他很期待过节日,任何一个,二十四节气他都记住了。
这段时间他终于把李白松和那个突然消失商界新星连起来了,怪不得什么假都放,原来导演就是资本,剧组压根不缺钱,这也不能怪他,虽然他们两家有生意往来,但他对公司业务不熟,李白松这个名字他一点印象没有,还是上次听他爸提起李白烨,他才发现的这个事。
不过,谢柏宁看着一床精美的塑料纸,现在他纠结的是,到底选那几张好,总不能都包了吧,包一个肯定不行,这么多纸,包多了江决也吃不完。
对了,还有三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