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啧啧,猫又开始叫了。
*
次日。
“沧澜灵息草?没听说过,不好意思啊。”
“不知道,你们说的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这没有您说的沧澜灵息草,但其他药材很多,您看看?”
叶豹摆摆手,离开药房。
一大早,叶豹就起床出门了。他想着此时这里聚集了全国各地的人,或许能打听到向霄远所需的沧澜灵犀草,但没想到,医馆、药房、乃至香料铺都没听说过这种药材。
“唉,看来这沧澜灵犀草还真是少见的药材,这么些人,竟没有认识的。”叶豹边走边说,“算了,这太阳也老高了,那俩小子该醒了吧?”他嘟囔着往客栈走。
走到半道,路有些堵,叶豹凭借身高优势向前张望,见是一队比丘尼停在了路中间。
叶豹问旁边的人:“老兄,前面怎么回事?”
“哦,刚才有个人突然就发羊癫疯了,赶巧这群比丘尼里面有个人会点医术,给人急救呢。”
叶豹:“这些比丘尼也是来参加婚宴的?”
“对,她们是离苦寺的,和祁山派右长老一向关系融洽,经常过来的。”
正说着,有人高喊着“郎中来了”,人流立刻分开,胖乎乎的郎中被人拉着跑了过来——叶豹一看,正是之前自己刚见过的牛郎中,传闻其祖父曾是京中御医——立刻施救。
叶豹又张望两眼,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从后面绕开人群走了。
*
客栈。
易简目光如炬,上下左右扫视着对面两人。
嘴唇破了,脖子上有红痕,互相看的眼神黏黏糊糊,坐着吃饭非得挨在一起吃。
噫,酸臭。
易简闭上眼,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向霄远和陈三宝却像是根本看不到易简一样,筷子夹到同一个盘子里会笑,手臂不经意碰到对方会笑,馒头吃着吃着非要换对方手里的半个饼,然后又笑。
“嘿嘿嘿……”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还在笑。
易简“啪”一声拍了桌子:“你们两个能不能收敛一点?!”
向霄远飞速变脸,冷眼看向易简:“嗯?怎么了?”
陈三宝则看着自己手里刚拿的馒头,犹豫道:“这客栈是我家开的,难道我不能吃第三个馒头吗?”
易简叹气:“罢了,当我没说。”
易简:“向霄远,我得问问你,昨天我明明和你说好了,晚上一起去瀛洲楼喝酒,你怎么没去?”
向霄远皱眉:“你什么时候说好了?”
“就是咱们分开的时候,我和你段师叔、温师叔一起走那会儿给你做的口型,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见。”
“啊,那个啊,我看见了。”
“那你为什么没去!我等了你半个多时辰!”
“我看是看见了,但没看懂。”向霄远实话实说。
易简:“……”
易简:“好好好,你有理,是我没说清楚。算了算了,你俩继续腻乎吧,哥哥我还有正经事要做呢。”
易简起身起来,正巧叶豹进来,两人简单客气一番,易简就离开了。
人来人往的桥头,一张小木桌支了起来,随即,易简开始招呼:“哎,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简单吆喝后,易简就开始讲故事了。
很快,桥头聚集了一大帮人。
易简讲到精彩之处,突然停住,喝口水,清清嗓子:“诸位,诸位,咱们今日,相聚就是有缘,还请诸位有缘人帮我看一看,这位婆婆可有人见过?”说着,他拿出了那张布帛。
那是他一直想要寻找的姚婆婆。
“这谁啊?”
“没见过。”
“哎,你看老谢家的婆子,是不是和这人有点点像?”
易简耳朵一动,立刻问:“哪位老谢?家在哪?”
“哦,就是咱们镇南头,过了河那边第二家就是。”
易简笑着道谢,随后又讲了会儿故事,便笑眯眯收了便携的桌子,向着镇南方向去了。
*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是呀,人得救了就好,幸好咱们文念大师懂医术。”
文念大师白雯心掸了掸身上沾的灰,说:“我也只是会点皮毛,算不得‘懂医术’。”
“人家牛郎中可说了,要不是你做好了急救,只怕人就救不回来了。”
白雯心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癫痫发作的病人脱离了危险,被接走了,离苦寺一行人也就继续去往祁山派。
和其他来参加婚宴的人不同,离苦寺受邀提前上山,为婚宴祈福。
出了百丈镇,四周安静了些,在给山门处的祁山弟子出示了邀请函后,一行人顺利上山。
因白雯心已经来了这里好几次,对山路石阶已经熟悉,故而即便她脑中想着其他的事,脚下赶路也没受影响。
刚才人群里,有个人格外眼熟。
像是……
二师兄叶豹。
白雯心抬头向上看,心里的预感越发强烈,这次婚宴,她应当会遇到曾经的师兄师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