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王出现在南方兵队里,进犯大周的第一仗,南倭大败!
金銮殿上,皇帝龙颜大悦,拍着大腿,连道三声‘好’,皇帝哈哈大笑,“来人啊,备墨!朕要亲自拟旨,恢复颍川王的兵权!”
大殿里回荡着皇帝爽朗的笑声,朝堂里的氛围,一改之前的沉闷压抑,大臣们笑逐颜开。
汪权笑着拿着明皇色的圣旨走上来,递上圣旨的空隙,汪权朝下看了一眼。
金銮殿上,尚书令王呈协一脸高深莫测,兵部尚书王呈祥满脸不愉。
嘴角微微一撇,又极快地收拢,汪权笑着转过身,不期然地对上徐晁如汪洋一般的眼睛,汪权一愣。
愣过之后,汪权忙挤出一脸谄媚的笑。
这时皇帝已兴致盎然地放上玉玺,招呼兵部尚书王呈祥上前领旨。
正在大殿里一片喜气洋洋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皇上,臣有要事启奏。”范云拿着白笏出列,他脸色肃然,与周围满脸放松的大臣格格不入。
大殿里的人都噤了声,或钦佩或冷漠地看着范云。
皇帝圆润的脸僵硬了一瞬,在皇椅上换了一个坐姿,皇帝仔细打量着范云,语气随意,“唔,原来是范梦阳范爱卿,范爱卿,你有何事要奏啊?”
大臣们沉默着,殿里落针可闻。
“启禀皇上。”范云双手捧笏走上前去,走到朝堂最前方。
皇帝手掌在龙头扶手上来回打转,忽而他笑了两声,皇帝指着范云,和汪权笑道:“看看咱们范御史……一脸英勇就义,真是千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大忠臣啊!哈哈!”
皇帝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声,脸色渐趋不善。
范云仿佛毫无察觉一般,撩袍跪倒在地,“皇上恢复颍川王的兵权,实乃明智之举……”
“然,南方无兵可用,这兵权如同虚设,”范云抬头直视着额角青筋直跳的皇上,“臣恳请皇上派兵支援南方战场。”
徐晁站在金碧辉煌的殿堂里,面色淡然地平视前方。
皇帝脸色阴得厉害,歪靠在龙椅上,不自在地动了动肩,皇上沉声打断范云道:“范云,你是都御史,不是大将军!”
皇帝责怪范云逾矩……这罪名可大可小,端看范云接下来的表现。
汪权飞快地觑了范云一眼,范云并不跪下认错,他沉默着不言不语。
汪权微微蹙了蹙眉。
“兵部尚书王呈祥何在?!”皇帝见范云不识好歹,脸色阴霾地盯着范云。
金銮殿里鸦雀无声,王呈祥看了范云一眼,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持着白笏出列,王呈祥对着皇帝拱了拱手,“禀皇上,臣在!”
皇帝取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边把玩着,边漫不经心地问王呈祥,“你可知南方有多少兵甲?”
王呈祥抖了抖矮胖的身子,“回皇上,颍河以下,共有四州,四州共有十八支兵队一共十万兵甲……再加上南方边境驻守的十万兵队……南方一共有二十万士兵!”
范云听着王呈祥如数家珍地说出兵队的人数,眉头越皱越深。
“范大人学识渊博,”皇帝扔了手中的白玉扳指,撑着下巴,虚眯着眼盯着范云,“就是不知,王尚书所说的,你是否能听懂?”
范云脸色肃穆,顶着重重压力,撩袍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范云放下白笏,以额抵地,声音诚挚道:“……圣上明鉴,至今,南方已安稳近三十年……这三十年里既无有识的将领冒头,又无严明的纪律支撑,南方兵队,早已兵不是兵,队不成队。”
范云抬起头来,看到一脸事不关己模样的王呈祥,范云紧紧抿了抿嘴,“再加上,兵部尚书王呈祥中饱私囊,私吞军饷,克扣士兵粮食,南方军队早已名存实亡。”
王呈祥尖锐的目光'唰’地落在范云身上。
范云怡然不惧,他清朗的声音在大殿中来来回回地迭荡着,“陈润之是千年难遇的将才帅才,武功登峰造极,有他在,大周朝便多一分生机,多一点赢的希望!”
“皇上,不能让陈润之白白送死啊!”
“范云!”身穿龙袍的皇帝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挥倒旁边的奏折,皇帝怒容满面,“好你个范云!照你所说,我大周朝少了陈润之,其余将领竟都不能成事一般!”
“范云!朕问你,你是谁的大臣?!”皇帝大跨步走下台阶,在范云的跟前站定,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皇帝道:“范御史,你倒说说,陈润之给了你多少好处,你竟枉顾忠臣大意,替他卖命?!”
卖命?
对上皇帝阴森的目光,范云默了片刻,重重磕了一个头,范云道:“回皇上,范云乃是大周的朝臣!是皇上的大臣!”
“哦,是吗?是这样的?可朕怎么觉得,你是陈润之的大臣呢?”
皇帝眼睛里闪烁着赤裸裸的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