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听他念完,这才道:“还是大老爷厉害,您一说我就听懂了。”
林成惜深深地看了一眼叶莱,语气中略带忧伤道:“你听懂了,又有何用呢?”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曾看他一眼,他们之间真的要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吗?
叶莱真的没感觉吗?当然不是。其实,她已是如坐针毡了。早在林成惜念出“日日思君苦”的时候,她就觉出他话里有话来。
可她能怎么办呢?她不能给反应,只能忍着。因为,这是个死局,她解决不了,她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个字——逃。
对,逃,逃得远远的,逃到没有他的地方。想及此,她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握紧了拳头。台上的戏还在上演,楼上的戏却该结束了。
正当她站起来的瞬间,与此同时戏台上的鼓点也戛然而止了。不稍片刻,就听见有人喊道:“死人了,死人了……”
这一喊,楼下开始混乱起来,观众四散奔逃。
林成惜先反应过来,率先往楼下跑去。杨义和叶笙,也紧随其后。
而叶莱活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刚才还勇气满满的她,瞬间就萎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楼下混乱的场面。
此时,戏台上也被围的水泄不通。
杨义只好开出一条道来,让他们进去。等进去后,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人,正是刚才演公子的那位男子,此时已经气绝了。
林成惜道:“班主是谁?出来回话。”
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挤出人群,道:“大老爷,草民正是班主。”
林成惜问道:“死者是何人?”
班主道:“回大老爷,死者是我们戏班的,叫少玉竹。”
林成惜道:“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班主一脸哀怨道:“不知道啊!我也正纳闷呢。上场前都是好好的,戏还没演完就这么死了。哎,戏班可怎么办呀?”
林成惜道:“你这戏班有多少人?”
班主道:“加上我共有六人。”
林成惜道:“让他们在后台等着,我要一一问话。”
班主道:“好的,草民这就去办。”
班主走后,林成惜道:“杨义你去把无关人等驱散,叶兄你去把阎大夫找来,我要当场验尸。”
阎大夫已经不在二楼了,叶笙在戏园的偏僻一角找到了他。他远远看见,阎大夫正与谁说着什么。他往前走了几步,就喊道:“阎大夫,大人找你。”
阎大夫看了叶笙一眼,又与那人说了几句,那人就离开了。
戏台上,阎大夫正在检验尸体。叶莱趁着空当把哥哥拉到一旁道:“哥,我先回家吧。”
叶笙道:“你老实待着,这都快到亥时了,你一个人回去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现在也不是耍性子的时候,叶莱只好拉着王落雪找了条长板凳坐下等着。
那边,阎大夫已经检查完毕,他道:“大人,尸体外部没明显致命伤,应该不是外伤所致。我发现他死时张着嘴,睁大双眼,表情很是痛苦,有可能是突发恶疾,但也不能断言,要想确定死因,还得回去再仔细复验一遍才好。”
林成惜点了点头:“辛苦阎大夫了。杨义去后台把班主叫来。”
不一会儿班主便走了过来,道:“大老爷,有什么吩咐?”
林成惜道:“这个少玉竹,身体如何,可有患病?”
班主想了想道:“我瞧着挺好的,这几日也没见他提过有什么不适。”
林成惜道:“谁第一个发现他死的?”
班主道:“是慕德照。那时他们两人正在台上表演,然后就听见他的喊叫声,我们才出来的。”
林成惜道:“你去叫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