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在天边的云像巨型棉花糖,空气中充斥着粉红泡泡,情人节标语在街上随处可见。
裴寂捧着一束向日葵,在特殊的日子里并不突兀。
因为谢将时说会早点回家,他出门的时间并不晚,即便如此,到家时裴寂仍在门口看到了谢将时今天出门穿的鞋。
“哥?”
裴寂一边开门,一边出声询问。
没有人回应,他疑惑地走进屋,顾不上换衣服,凭着感觉径直走到连接阳台的客厅。
整块的落地窗和半开的推拉门没有视线阻隔,谢将时背对着屋子,手上带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棉线手套,宽松的家居服外,厨房的围裙被征用。
原本空荡荡的阳台被各种盆栽占领,新置办的花架上摆放着各种工具。
谢将时手拿着铲子,蹲在地上翻土翻得专心,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裴寂,他一眼就看到裴寂怀中的向日葵,喜悦和笑容同时出现。
并不意外的礼物,但有谁能拒绝爱人送的花呢?
“你回来了。”甜滋滋的语气,像裹着蜜。
裴寂眸色幽深。
在恋爱关系中,谢将时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简单的拥抱和亲吻都能让他开心好久,似乎所有的软肋都集中于此,所以格外地好欺负。
他捧着花走到阳台,谢将时正准备起身,但蹲久了腿有点麻,裴寂扶了他一把,顺势俯身偷了个吻。
“有土,别蹭你衣服上了。”还没摘掉的手套将谢将时禁锢在原地,他躲闪不及,被亲了个结结实实。
谢将时拿裴寂没办法,又好笑又无奈。
只得收着手身体微微前倾,嘴唇相贴,浅浅的吻,两人的姿势像极了摆放在婚房中的陶瓷娃娃。
一吻结束,裴寂才问道:“怎么想起买这么多盆栽?”
“你之前不是说想在阳台种些花。”谢将时终于把沾了土的围裙和手套摘了下来,以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说道,“不过我也是新手,就怕养不好。”
谢将时露出习惯性的担忧,他也不知道这份担忧从何而来,对养花这件事,他确实信心不足,但裴寂提了,他想他可以试试。
“不是还有我?难道这不是送给我的礼物?”裴寂出声打断,阻止谢将时继续纠结下去。
早在重逢后的第一面,他就发现了端倪。
重来一次,谢将时终于扎根在了他所在的世界,忘记了曾经那个病弱的自己,残留在灵魂中的本能与生死相比根本不足为惧。
这次,他们有足够的时间。
谢将时果然被裴寂带偏,他但笑不语,似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