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俊风这小子怕是冲着崔姑娘来的,说不准呐,我们还能喝上他们的喜酒。”王老夫人笑得大声,王隽却遍体生寒。
“喜,喜酒?”王隽莫名陷入巨大的恐慌,“娘,您这……”
王老夫人看着王隽失魂落魄的样子,更满意了。
叫你不把握机会,也不去相看人家。如今好了,她喜欢的儿媳妇要跑了。
平时都是她着急,现在也该换人着急了。要是还理不清心意,那就是她那棒槌儿子的命。
虽然这样确实对不住俊风,但是这缘分的事情得上天注定不是?
她瞧着俊风也是个没成算的,在京城不努力,人家要离开京城也不努力,如今眼巴巴跑到宁古塔又有什么用?怎么安置人家也不见得想好了。
这样一看,她这个儿子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王隽在院子里呆坐半宿,身上是冷的,心确实热的。
这段时间所有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他觉得自己好像对友人的心上人心动了……
不对,俊风跟崔姑娘只是相识得早。
崔姑娘如今应当是自己的心上人才对!
再者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崔姑娘与俊风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那他去争上一争又有何妨?
大不了他跟崔姑娘的喜宴,让俊风坐主桌!
越往深想,王隽的心越安定。
“大半夜的,杵在外面当门神啊。”王老夫人到底是心疼自己儿子,忍不住敲打他一下,“想清楚了吗?再不努力,媳妇就真跑了。”
王隽恭敬地行礼,再一次佩服自己的母亲。
“娘,还是您老人家运筹帷幄。儿子的婚事还得劳您多费心。”
在王老夫人的打趣声中,王隽红着耳朵回了房间。
*
现在想起那天晚上的一切,王隽还有些脸热。
他眼含笑意为崔幼仪添茶递帕:“你慢些吃,时间还来得及。”
“王大人,你这手艺又精进不少啊!”崔幼仪顺手接过王隽递过来的帕子,直接擦了擦嘴。
见状,王隽笑得更开心了:“你喜欢就好,我最近又学了不少新的菜品,下次有机会辛苦你再去品尝一二。”
果然他爹说的对,要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女人的胃。
王隽在心底忍不住感慨。
还好他没有学那些迂腐的做派,若是自己也讲究君子远庖厨,只怕等俊风来了,他都没机会拉近与崔姑娘的距离。
如今这样多好。
听到有新菜品,崔幼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赞赏地看了王隽一眼,眼里还有一股自己不知道的期待。
这段时间她的口味都要被王隽给养刁了。
意识到这点,崔幼仪有些心虚,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把王隽一个县令当厨子用……
说出去总有些怪怪的,但是崔幼仪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话一到嘴边,就是——
“那我可真是太期待了!”
怕崔幼仪紧张,又怕自己干扰崔幼仪比赛,王隽绞尽脑汁想着话题,东聊一句,西聊一句,时间便到了。
崔幼仪利落转身准备参赛,王隽倒颇有些不舍,眼里有股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哀怨。
走到门槛,崔幼仪突然回头,原本打算跟王隽再打声招呼,只是一对上王隽的眼神,莫名就很心虚。
好像自己是什么负心人一样。
王隽看到崔幼仪转身的那一刻,心里像开了花一样灿烂。
果然,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怎么也消不下去。
崔幼仪自认为略带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跳得异常快的心脏,几个深呼吸后,才抓紧时间去准备参加下一轮比赛。
*
“砰砰砰。”铜锣被敲得乒乒乓乓作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即将开始的比赛。
“冰雕大会个人赛前十六强晋级赛现在开始。”
“请各位参赛选手上前抽签分组,分组后,大家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前往比赛区域。”
四十八名冰雕师依次排队抽签,崔幼仪这时候才看到了林隐娘等人,她就知道,依大家的实力肯定不会一轮游的。
崔幼仪悄悄给他们比了个点赞的手势,四人见状也有样学样。
气氛一片祥和,如果周云凯没有再次出现的话。
“嘁。”周云凯依旧是那副让人恨的牙痒痒的嘴脸,“一群哗众取宠的家伙,希望一会还能笑得出来。”
周云凯短短几天,一直在找事,崔幼仪本来都懒得搭理他,但架不住周云凯一直犯贱。
“周少爷,您是不是怕比不过其他人啊?”崔幼仪装作不解,“不然怎么只盯着我一个弱女子啊!”
说罢,崔幼仪还咳嗽了两句,更显柔弱,周围也开始有了窃窃私语。
“啧,他真不讲理。”
“一个大老爷们,逮着人小姑娘可劲欺负,真的是……”
“我觉得这姑娘说的有道理,要不然怎么不找其他人麻烦。不过,那谁上次不是输给这小姑娘了吗?”
“你敢说这话,你不要命了啊!”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