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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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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凛央微怔。没想到安信会如此讲义气,虽说打过几次交道,但自认为他们关系还没到能同生死共患难的地步。凭良心讲,若异位而处,她做法未必与安信如出一辙,至少不会如此爽快,毕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安信此言一出,她倒有些不知所措,一时无法接话了。

“不要太有负担,”安信走上一座小山坡自顾自在前头开路,“你要帮我保守秘密了,再落井下石也太不是人了。”没听见跟上的脚步声回过头问:“怎么样?还有体力赶路吗?没有的话就劳烦先生背背,不用不好意思。”

惜双拉过林凛央,扶她肩头,推着她走在前头,道:“我就知道。食人谷刚经过一场激战,说不定有什么在觉醒,最好警醒着些。”

他们顺着两则山丘往谷中深处走去。三人走在沾着腥黄液体的草地上,将粉草翻得窣窣作响,倒向一边,留下一条小径。

“关于你修尸道之事,我有几个问题。”林凛央抖开肩上的手,匕首滑下落入掌心,偏头道:“警备些。”

“问吧,我酌情回答。”

“那日在许府,小桃是你炼化的?”

“加了把火而已,”安信道头也没回:“许府里的尸修还没那能耐,在半盏茶功夫内单独炼成凶尸,何况还是有魂之尸。”

林凛央凝视着铺在安信背后如瀑的青丝,发梢微卷搭在水蛟图纹上,问道:“为什么?”

安信负手而行:“替那个热心肠的小子帮你们一把。”

林凛央道:“你就那么有把握不会被牵扯进去?以你的修为不这加一把火,拿下刘腾绰绰有余。”

安信放缓脚步,沉默须臾才道:“实际上,鹤骨笛音的确有钳制怨魂之效,但时效不长。为了救你那手无寸铁的惜双先生,吹响鹤骨笛。当时我并不知道许府还有一具女尸,用力稍猛,导致女尸误以为是我在唤她,凶尸瞬间炼成,蓄势待发。”

林凛央道:“那你为什么不等魂离体再进行第二步?”

“我低估了刘腾的怨气了,我没想过我手下的凶尸会与魂同归于尽。你和边心远被压制成那样,多撑一刻都有危险,只得激化怨气与阴湿之气,令尸魂相斗。”安信道:“再说,一魂换两命何乐而不为?”

林凛央冷冷道:“你要是见过她母亲痛失爱女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

“你要搞清楚,要她两次命的是刘腾,不是我。”

“是。但她原本只用死一次,可以往生。”

“安信,那日你与边心远是随机游历到苍凤镇的?”一直缄默的惜双突然开口问道。

结伴游历在修真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修士们没有异务在身,但又想降一两只妖魔,来提升实力积攒名气,可一人打怪未免太寂寥了些,便拉上同门师兄弟一起,既能排忧解闷又能稳操胜券——人多力量大嘛。

非同门再厉害关系再好也不考虑,原因无他——怕泄露本派机密。

修士们捉的都是非正常之物,难免会碰到具有迷幻功效的东西,意志不坚定者很容易中招。

而他们两就有些不同了。

安信是前宗主的儿子,也是安一欢的堂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安信一直是被以继承人培养,陪读的安一欢尽管年龄稍大,却对未来长安律卷持有人抱着敬畏心。哪怕是自己刚成宗主那段时间里,这份敬畏依然存在。

且那段时间安信先后经历了父去世母失踪,心情正低迷,需要人排解,是以,在安信与边心远刚来往的那段时间,安一欢并没有阻止。

后来越来越密切的往来,直到边心远住在了安阙宗,安一欢终于坐不住了,第一次以宗主之名规劝安信“关系不要过界”“让一个外人住在安阙宗太不合规矩”,他则用“我有分寸”“不会住太久”搪塞。

一次如此两次如此,久而久之,日理万机的安一欢便懒得管了,毕竟安信修为摆在哪,意志力坚定得超乎常人,她也相信他知道轻重;而鹿北呢,那时安岩刚去世,正愁没机会接近新宗主,一个小徒弟便能攀上安阙宗他自然是求之不得,至于门派机密什么的,早在为了讨好安岩是倒了个精光。

边心远若与安信交好,他是绝不会利用鹿九山庄的机密作妖的,安岩的儿子做不来这样的事,还有可能在鹿九山庄遇到困难时,看在边心远的面子上拉一把。

安信和边心远修真界所知唯一关系好到不必拘泥于此的两人。

安信嗓子发出一声唔。

惜双叹道:“十二年,几乎没离开过你身边,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吧。”

十一年前,边心远父母去世后,安信就把他带在身边,一起游猎处理异务,邀他去洛水城小住,能带着绝不撇开。

昔日的安小宗主为何对鹿九山庄一个不起眼的小徒弟如此上心无从得知。有不怕死的问了一句,安信答非所问避重就轻。他越是含糊其辞,外人就越好奇,与他打交道的总会旁敲侧击提一嘴,问的人多了,安信就开始骂人,骂他个狗血喷头,自此无人敢提及此事。

你不说,那我就瞎猜呗。

总有那么些个人闲着没事,对他们所认为的不合理进行编排还传播——安信有娈童之癖,看上边心远了;边心远是安岩的私生子,安岩临终前嘱咐安信,不认祖归宗就好好待他;甚至连安信是边心远的爹都敢猜。

这样的言论当然只敢在背后嚼,但也难免会有被当事人不经意听到的时候,边心远会二话不说上去理论或大打出手;安信却从未因此事掐过架,不知是没听说过,还是听说了当做没听说。

翻过山坡,风携着一阵似有若无淙淙流水声穿谷而过,不远处河水在灯草闪烁下反射出粼粼波光,温和似慈母的目光。

“你认识念泽君?看起来关系不一般啊。”很明显,安信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林凛央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偏头没转身瞅着惜双道:“是狐族人?”

“我——“惜双拖着音故弄玄虚,“歧黄之术是他教的。”

安信呵呵一笑道:“小姑娘,他浑身上下哪一点有狐妖的样子?一没妖气二没狐味,肯定是常人。”

“初沐阳城早就不让收狐族以外的人进去了,念泽君都认识你想必至少父辈就在初沐阳城落户了吧?这么说,我们还师出同门了?幸会幸会。”灯草暗下,迟迟不明,安信拍拍与之并肩而行惜双的肩膀,权当冰释前嫌。

就在安信收手之时,灯草刷地齐亮,宛如外头白昼,在昏暗之下待久了,冷不丁来这么一下,三人皆被强光闪痛眼用手背遮了下。

移手睁眼,只见一根粗粝的树枝已近在咫尺,眨眼功夫在安信腋下卷了几卷,速度之快令人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挣扎着一手捏诀聚灵光直指枝条,一手召凌虚在背后自下往上挥,同时进行,但毫无作用,灵光被树枝上面的绿叶吸收,凌虚剑倒是斩断了枝条,可不过须臾又重新接上,只余下粘稠湿滑的液体滴在安信手上。

几乎同时,林凛央执着霜白利刃朝树枝挥去,树枝瞬间开叉,迅速往她身上蔓延,抢在利刃碰到枝条之前将林凛央双手紧紧捆住,霜白利刃铮然落地。

树枝一收,将穿成珠子似的两人往河里拉,惜双一把抓住空中纤细的脚腕子,还没使劲就被一股无法与之抗衡的力量牵扯住。

咚!咚!咚!

三人先后被拉进了水里,水花接二连三迸起,一次比一次高。须臾,湖面如黑镜无波无澜,谁也想不到方才有三个活生生的人被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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