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哈?
这会儿倒显得他像个瘾君子了,这种寡妇被造瑶的无力感沈万竹也是切实体验到了。
不过看南渡这样子反应过来自己可能真曲解了人家的意思,这兼职太扯蛋,他怎么就想歪了……关键南渡还真不是这个意思,搞得他脑子不正经似的,开始浑身别扭起来。
这时候解释显得苍白无用,沈万竹干脆犟到底,冷哼道:“你这样子的确我见犹怜啊。”
沈万竹也是意识到自己近墨者黑地脸皮厚到了一种空前未有的程度。
半晌屋里没有声音,沈万竹没有等到南渡的反驳心里竟生出一丝像失望又不像的情感来,是尴尬也不一定,他真想象征性地咳嗽两声来掩饰点什么。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南渡徐徐开口,几乎称得上干脆地从沈万竹那儿抽出了自己的手。
沈万竹这次没有追上去,因为他觉得自己今夜有点太反常了,上赶着给人治疗,这么自觉地献殷勤南渡怕是不喜欢也不习惯。
这个人不就喜欢自己对他爱答不理?
停,他怎么莫名考虑起南渡的喜好了,这关他沈万竹什么事,这么想着他轻挥手,将角落吃灰的青藤收回袖里养神。
“省点灵力来对付血月。”南渡须臾后又说。
话一出归藏从地上腾地弹起来,啪嗒一下在两人前展开,上面映出血月那双绿荧荧的长眼!
事发突然,沈万竹一时间僵在凳子上一动不动,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血月将目光投向自己。
“警告你多次不见效,还敢惦记他。”
沈万竹侧目,见身后的人不知何时起了身,南渡一条腿依然在榻上曲着,另一条支起膝盖,手懒懒地搭上。
扇子投来的血色光晕漫过他的侧脸,鼻梁劈出锋利的暗影,眼睫垂着却遮不住眼里收束的凛意。
如此紧要关头,沈万竹却突兀地欣赏起这张脸,在昏暗下反而轮廓如刻,美得让人喉头生腥。
紧接着沈万竹凝目,想起正事来,质问道:“你不是说它能守住吗?”
这时候跟血月交手那岂不是几乎没有胜算!
就在沈万竹要来强的把扇子给合上时,脚下地板轰然倒塌,整个人陷下去,情急之际他还是瞄准余光里飘过的白影,身子一扭当即揪住了南渡的手。
急促的风声灌耳,五脏六腑在失重中剧烈翻涌,沈万竹甚至感觉到原本滚下去的唾液飞到了鼻咽处呛得慌!
脚下如崖底深,半晌后后背碰底时却意外地没有疼痛,再动动四肢并没有折了哪处骨头,他一个翻身坐起,此处光线太强,沈万竹只好抬手挡眼睛,晃了晃抓着的那只手臂:“南渡?!”
好在他抓住的手没有松掉,手一端的人动了动,靴子入眼,南渡从一旁走过来顺道拉沈万竹起身,“是沙漠。”
沈万竹垂着头脚狠狠踩了几下,沙沙声明显,还真是在沙漠,怪不得没摔个稀巴烂,真是万幸。
“守不住就受不住你瞒我做什么,现在被打得这么措手不及。”沈万竹擦擦嘴角白沫,原本胃里就只有水,画里一折腾又这么滚下来,他现在整个脑袋都晕得厉害。
“抱歉,我以为我能拖久点。”
沈万竹听得心里嘀咕,抱歉就抱歉,说的这么低声下气又怎么个事,显得他多蛮横似得,他清了清嗓,“我说说而已,本来也不关你的事,如果你早点说也不至于跟我一块受这苦,还不知道能不能四肢健全地从这里走出去。”
稍微适应光线后沈万竹大概扫一眼周遭环境,一览无际的沙漠,头顶天空灰蒙蒙的并没有太阳的影子却烤得慌。
“这里跟第一次碰见那东西的场景很像。”沈万竹想起那日在计都城坍塌后也是这么一副灰蒙蒙的景象,不过当时脚下并不是沙子,“想来血月属火,最擅长在这样的环境下修行,我们占不了一点优势。”
“江瑶的尸体远在天枢司,只要没有肉身就厉害不到哪儿去。”南渡将归藏拿出手,扇子在手心一转指向东,“跟着它走就会到另一个房间,只要走出现在的这个房间就能走出它设的阵法。”
沈万竹明白了,他们现在并没有走出原本的房间,血月设的空间便是在原本的地界上,找到房间的门就能来到原本的位置,“隔壁就是张连民和谷清音,多一个人多一份胜算。”
归藏在前引路,两人仅跟其后。
这里的‘太阳’不仅起到一个热得作用,还像一层膜将人的法术限制到一定的程度,现在两人也只是更耐烤的凡人。
半个时辰的脚程沈万竹已经出了一身汗,走的同时还得时刻保持警惕心以防被偷袭,他擦过下巴的汗,“除了这么干走出去就没法子了嘛,这样下去血月还没出来要被活活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