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雾崎抬起手，一缕靛蓝色的能量在指尖流转，“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和观测者小姐搂搂抱抱，每次听到你叫她‘歌子酱’，我都忍不住想把你变成宇宙尘埃。”

旭川美利花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歌子曾经对我说过，你其实……很孤独。”

雾崎的笑容僵了一瞬。

旭川美利花敏锐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动摇，她突然笑了。

“真可怜呀，托雷基亚。”

雾崎挑眉，“哦？”

“你明明拥有强大的力量，也可以阻止乌拉。”旭川美利花的笑容明亮得刺眼，“却宁愿躲在暗处算计，那只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想夺走别人的羁绊吧？”

“你害怕了，对吗？”

雾崎的指尖一顿，“什么？”

“你害怕歌子会知道真相，你怕她知道一切……”旭川美利花的声音像刀子一样锋利，切开一切伪装，“你不在乎地球会不会毁灭，你只是想让我死而已。”

雾崎的眼神骤然冰冷，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哦？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哦，对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消失了，再也见不到她了。”

旭川美利花没有被他激怒，反而是露出了一丝怜悯的笑容。

“你费尽心思除掉我，除掉优幸，除掉所有靠近歌子的人……”旭川美利花直视他的眼睛，声音轻得像叹息，“只是因为……你的身边一无所有。”

“真是可怜啊，托雷基亚。”旭川美利花的笑容和周围的末日场景形成鲜明对比，“花费了这么大功夫，就因为嫉妒我和她的友情，因为歌子愿意对我笑，因为她会对我分享她的事情？”

“你知道吗，雾崎。”她怜悯地看着雾崎，眼里闪烁着他无法理解的光芒，“你之所以能这么轻松地说出这些话，之所以想要毁掉这些。”

她再次强调，“只是因为你的身边一无所有。”

“你连一个真正在乎你的人都没有。”

狂风骤然凝滞。

雾崎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那些游刃有余，那些平静的伪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可眼中的雾蓝星云却是剧烈翻涌起来，像是被戳中了隐秘痛处。

那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精准刺入了雾崎，刺入了托雷基亚最脆弱的部分，那些光之国的往事，那些与江霁月的相处……

一无所有？

这个词语在他脑海里炸开，刺痛得几乎荒谬。

他可是托雷基亚！是超越光明与黑暗的混沌化身！他……

“你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吧？”旭川美利花看着他，明明是一个将死之人，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可悲的孩子，“歌子她会对我们笑得毫无防备，毫无阴霾，会轻而易举地就交付出信任给我们……而这些都是你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