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前后变化过大,游枳从未见过他这幅惶惶不安又偏执疯癫的模样,有些心惊肉跳,懊恼自己玩大了。
她顺从地被他带入房间,带入卧室,被安顿到他那张大床上。
看见他去窗户柜子找东西,丁零当啷像某种铁链碰撞,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林……”她盯着他修长僵硬的背影,颤着嗓音开口,“林烬染,你在干什么。”
几秒后,林烬染转身,涨红充血的手里已经捏了一个物件,游枳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这是什么?”
他一言不发欺身迫近,抓起她细嫩的右手腕,咔哒一声,皮粉色手铐应声而响,另一端,被锁上他自己冷白嶙峋的左腕骨。
一瞬间,两人被铐在一起。
游枳简直汗毛倒竖,她下意识抻了抻手腕,两个套着粉色软皮的圈环中间银链立刻发出叮铃脆响。
她懵了:“你这是做什么?”
林烬染沉默不语,和她面对面坐在柔软床沿,一张脸白的病态又脆弱,幽暗深沉的眸子看向她。
半晌,忽地倾身,裹挟一身寒意侵略又颤抖着吻了下来。
他穿的太少,身体被寒风灌透,回了房间还未回暖,唇舌都渗人的凉意,热烈又强势地□□着游枳的软舌,像一条冷血的蛇。
游枳被亲的浑身发冷,却又忍不住攀上他寒凉的脖颈,挺着胸脯与他冷硬的胸膛相贴。
她纵着他亲了许久,嘴巴都磨红了,才趁着换气的间隙。
很有眼色的软趴趴求饶:“放开我好不好,林烬染。”
林烬染撤开唇舌,他此时身体温度上升不少,脖颈透着滚烫的红。亲的太过专注沉迷,眼睫微颤,漂亮的桃花眼里泛着微微水波,痴迷浓稠。
他盯着游枳,俊脸泛红,语调幽暗:“你会跑。”
游枳杏眼水润,没什么威慑力地翻个白眼:“我不是跟你回来了。”
林烬染右臂搂住她纤腰,让她侧坐到他大腿上,固执地重复:“你会跑。”
游枳:“……”
她无语地眨眨眼,仰头,真诚又无辜地望向他:“我发誓,我不跑。”
林烬染抿唇,低眸,扣着皮粉手铐的左手紧紧拉住她的右手,摇头:“你骗人。”
“……”
听到这四个字。
游枳气性也上来了,她眼里水波荡漾,一张小脸却火星子直冒,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她疾言厉色:“我骗人?哈,你有脸说?到底谁骗人啊?林烬染你说。”
林烬染掀眼看她一秒,垂睫。
游枳见他这一脸委屈样就火大,她气咻咻坐在他紧实有力的大腿上,瞪着眸子与他对峙。
“怎么,哑巴啦?”
“林大少爷都要订婚了,我这个女朋友却一点都不知道。呵,现在假惺惺地将我锁在这里,干嘛?一边订婚,一边玩金屋藏娇?”
她笑的讽刺,从下午一直憋着的火,到此刻才倾泻而出。
她炸着火苗的眼神射向他:“林烬染,你是想当皇帝啊!”
她嘲讽的话一句句砸过来,林烬染悬于半空的心反倒微微落了下来,后背一片冷汗濡湿。
他抬眸,终于敢与她对视。
“游游,我没有。”
游枳半点不信他这话。
林烬染喉结滚了滚,嗓音发紧:“我也是下午才知道这件事的。”
游枳眼皮动了动。
林烬染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睫又垂了下去,语调平淡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林锦淮说是林恪私自公布的这事。”
“他前段时间丢了几个合作,集团窟窿堵不上,现在狗急跳墙,想利用我的婚姻继承老爷子的遗产。”
游枳猛地怔住。
他这段话信息量太大,她嘴巴张阖着,听见这事的惊讶完全不亚于听见校长说网络造谣他们虐杀动物的事。
且更难以接受。
林锦淮是林烬染大伯的长子,游枳小时候经常见他,高冷话少,很沉闷的一个哥哥。
出国读大学后,他便一直没有回来过,怎么会和林烬染搅合上?
且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和林叔叔关系非常恶劣,甚至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他们不是亲父子吗?怎么会这样?
再说继承林老爷子遗产,她只隐约听说,林爷爷去世前,立了遗嘱,集团继承人是林烬染。
所以她一直知道他不是小可怜,整个林氏集团都是他的。
可为什么?
继承遗产要订婚?
思绪混乱半晌,她才艰难开口:“继承……遗产?”
林烬染目光黯然,紧紧搂住她的腰,将他往自己腿上又提了提,高大落拓的双肩一松,依赖又渴望地埋入她细白的颈窝。
嗓音暗哑又破碎:“游游,听我讲个故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