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染的卧室她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睡他的床,她身上出了汗,有些黏腻。
便轻手轻脚下床,去他的浴室,用他的洗护用品简单洗了个澡。
洗完澡,她才想起,没有换洗衣服。
房间装着地暖,很暖和。
她捂着一块白色浴巾,犹豫两秒,去林烬染的衣柜前,挑了件他的白衬衫,真空套上,爬上了床。
这一觉睡得很沉。
林烬染的床异常舒服,三天特种兵旅程消耗她太多精力,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动了动睫毛。
几秒后,她惺忪睁开双眼。
刺目的白光自厚重窗帘中间的缝隙穿透而来,为昏暗的房间添上一抹亮色。
她懵了一会儿。
才想起自己睡在林烬染的卧室,躺着他的床。
她揉揉眼,懒着筋骨伸了伸腰,随手捞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深灰色的厚重窗帘。
霎时间,房间大亮。
窗外一片银装素裹,远处的山,近处的楼,都盖了一层厚厚白雪,寒意凛冽,这是北扶今年的第二场雪了。
今天早晨没课,她看了眼时间,掀开被子,慢吞吞下床,准备去洗漱。
刚踩上林烬染提前准备的拖鞋,门突然被推开,她一怔,侧眼望去——
是林烬染。
他一身黑色缎面衬衫,打着领带,黑色西裤包裹的笔直双腿,又长,又蕴含着强悍力量,光看欣长挺拔的身姿,都能看出锻炼的痕迹。
游枳并未注意到他突然幽暗的眼神,以及滚动的喉结。
眨眨眼,嗓音带着睡醒后的沙哑:“陈扉他们呢?”
林烬染长腿一迈,进屋,锁门,幽幽目光注视着穿着自己白衬衣、纤白双腿未着寸缕的小姑娘。
嗓音微微发紧:“在客房。”
“?”游枳迷惑两秒。
他家格局和她那边一样,又改了间乐器房,客房只有一间吧?
能睡下九个人吗?
她正反应迟钝地转着脑子,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再一眨眼,已经双腿分开跨坐于他腰间,双手本能地抵上他硬挺的胸膛。
“……!!”
直至此刻,她才猛地清醒过来,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衬衣,此刻贴着他西裤的某块柔软皮肤,没有任何阻隔。
一瞬间,面色爆红。
她身子发颤,想脱离他的束缚,纤细小腿蹦跶着,想要踩上地面。
舌根打结:“你你你……我要去洗漱,先放开我。”
林烬染箍紧她细腰,一手掌住她后脖颈,凑近,额头抵上她的:“我的白衬衣好穿么。”
游枳:“……”
她发誓,昨晚她真的只把这件衣服当睡衣穿的。
但此时一经他提醒,就好像,含了些别的意味。
她红着脸,尽量不让自己注意某个紧贴他西裤的隐秘位置,兀自轻咳:“……挺好穿的,发我个链接,我也买一件。”
林烬染眼神嗓音暗哑:“不用买,送你了。”
话落,他急切的吻便侵略而来。
许是清晨,意识和身体都刚刚苏醒,游枳对这个吻反应极大,不出几个呼吸,双眼便漫上一层动情水雾。
林烬染将她搂的愈发紧,双手温度逐渐升腾,开始遏制不住某些念头,渐渐的,他的右手自下而上,滑入她的白衬衣。
握上盈盈一握的纤腰,皮肤滑腻温凉,克制不住想要更多,他手所过之处,都将游枳点燃了一遍。
她浑身力气仿佛被什么魔力抽去,颤栗着软成了一滩水,一个吻持续太长时间,到最后,林烬染滚烫的手突然掠过一处。
游枳猛地呜咽一声,身体颤动。
霎时间,林烬染的西裤染上一片湿黏,仿若不小心将水倒了上去。
游枳整个人变得爆红,嘤咛着咬住下唇,简直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却被林烬染搂的更紧,他哑笑着平复:“……游游。”
而后,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
“呜呜呜……你闭嘴。”她一张娇俏脸蛋热的险些冒气,双眼水波荡漾,羞耻的不敢看他,逃又逃不掉。
她捂住他嘴:“不准再说。”
“……”
-
再出卧室,已经是一小时后之后的事情了,陈扉也醒了。
游枳逃去自己房子,换了身严严实实的长袖长裤,吃早饭时,一张脸仍是红红的。
原来昨晚只有陈扉,庞白,和陈容容住在这边。
她那三位室友,都被自己男朋友带走了。
一直到下午上课,游枳才见到她们,苏冰夏终于和男友和好,又连着麦,飚某些不能播的成人话题。
校园里的雪被扫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雪堆,有学生堆了形状各异的雪人,寒冷中透着鲜活,校园的雪好像并没有那么冷了。
陈扉下午跟林烬染去公司参观了。
游枳和室友们上了一下午课,直到夜幕降临,她上完最后一节实验课,换完白大褂出来。
忽地在楼道里碰见一道熟悉又陌生的高挑张扬身影。
林锦一身黑色潮牌羽绒服,打着耳钉,脖带银链,吹着口香糖,看到她,笑的耐人寻味。
“游姐姐,好久不见。”
游枳眉头一皱,林锦伪装林烬染举报明夏的事,她还没跟他算呢。
他倒有脸面来自己面前蹦跶。
她目视前方,面色不冷不热:“我们没什么好见的。”
“游姐姐。”林锦忽地扬声叫住她,语气略有不甘。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从小时候就是,他轻而易举就能让你牵挂,能勾动你的心。可是我使出浑身解数,你都不愿正眼相看。”
游枳停下脚步,侧目看他。
林锦眼底染上一抹怨:“明明我也姓林,我也是林家少爷,我们也是青梅竹马。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
游枳审视他几秒,面色淡定:“首先,我并未讨厌你。其次,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我和他从娘胎里就认识了,你呢?”
他妈妈破坏岑姨婚姻。
她不曾迁怒到无辜的他身上,却也无法毫无芥蒂与他成为好朋友。
尤其在与林烬染关系亲密的情况下。
何况,他本人又手段下作,不可原谅。
林锦似是被这句话刺到了,冷笑连连:“就因为我的身份,就因为我是私生子。你以为我就想吗?这是我能决定的吗?如果我是他,你是不是就会喜欢我?”
游枳面色平静:“这不是你的决定的,所以我一直没有低看过你。”
“可你做过什么,心里没数么?”
她字字珠玑:“你并不无辜,林锦。”
“而且,我喜不喜欢他,和他是什么身份无关。”
林锦嚼口香糖的动作霎时一顿,牙关紧咬,半晌,他恨恨开口:“好,好的很,哈哈哈。”
他像是逮到什么报复的机会,笑的险恶:“游姐姐,你恐怕不知道吧?”
“林烬染要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