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夫人口中所谓的信,只是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都没看出个名堂。
景雾泽见他眼睛都快贴上去了,好心提醒道:“别看了,这不是甲骨文,你按照象形字去看是看不懂的。”
迟溯看上去还想再努力一把:“你怎么知道……”
“凡是有记载过的文字变体我都认识,但这个世界与我们那个世界是独立存在的,你忘了?”
迟溯这才放下龟甲,看着景雾泽浑身上下散发着既傲慢又充满学识的耀眼白光,眯了眯眼。
有点不爽,好像被这个人秀到了。
“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熟悉的声音传来,迟溯还没来得及将龟甲背过去,景雾泽就已经大嘴巴地说了出来。
“这是夫人要给去沑部落的信,首领要看看吗?”
迟溯不可置信般看了景雾泽一眼,才窒息地将视线挪回到首领身上去。
谁知首领在景雾泽这句话后,反倒再没多看他手上的龟甲一眼,只将一小袋粮食扔了过来:“这是一些陈年墨粟,并非新米,但总归是能让你们今晚吃饱的。否则一人小半碗墨粟,可是打不赢去沑的人。”
这话就和摆明了通关条件没有任何两样,看来首领非但不打算阻拦他们替夫人送信,还默许了。
不过什么叫小半碗墨粟?他不是才喝过一大碗……
迟溯看向景雾泽,瞬间知道了怎么回事。
有人根本没喝啊。
“谢谢,”迟溯举起了粮食对首领道。
“不客气,明日照常。”
首领说话一如既往干脆,说完就离开了。
“看来捡了个最轻松的差事,”迟溯感叹着,又朝景雾泽道,“走吧,回去煮粥。”
景雾泽新奇道:“你要煮粥?”
“你在说什么,”迟溯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你煮啊?又不是我没吃。”
“真狠心,”景雾泽埋怨了一句,还是接过了迟溯手上的陈年墨粟。
毕竟说笑归说笑,迟溯煮出来的东西——是真的不能吃。
黑暗吞没最后一丝光亮。
迟溯拿了根树枝戳了戳火堆,感觉闻到了一丝糊味。
他尝试撇开木块让火势小点,火苗反倒窜得更高了,遂将木块又压了回去。
景雾泽有事出去了,叫他看会火,可他哪是这块料啊。
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可就连粥都没得喝了。
迟溯焦急地等待着,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
忘了什么呢?
不管了,总会想起来的。能忘的,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