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得她胸口一滞,忽然间就觉得喘上起来。
怎么会这样?这万越山的手段真是卑鄙无耻。
如若他一口咬定是哥哥呈上的事伪造户贴,那岂不是罪上加罪。
看来这次万家根本就是存心要置哥哥于死地,可恶至极。
想到这里,娇圆再也无法冷静地站在一旁观审。
她必须得做些什么,不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哥哥一步步陷入泥潭。
可当她正准备转身离开时,莫名觉得有道目光正在不远处紧紧地盯着她。
她顺着这道目光看了过去,是白泽。
难道白泽发现了她?
正当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时,抬眸的瞬间发现白泽看向她的目光柔和而坚定,仿佛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似得。
又或许只是透过她望向那身后的虚空。
可就这一眼,却莫名地让她安心了许多。
娇圆知道,自从她救了白泽后,她俩总是有很多默契。
白泽总能猜到她想的是什么,她也知道白泽心里的想法。
也许白泽是想告诉她让她不要慌张,是啊,这时候越慌乱越容易落入圈套。
是得好好想想办法,如何能救哥哥,保夏冬。
她悄悄地靠近躲在暗处的梅子,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梅子便一眨眼的功夫钻出了人群。
此时,堂上的兰歌仍不紧不慢地说道:“万公子说我呈上的户贴是伪造的,可这张户贴上的钤印可是江州府衙的半印,把那另外一半寻出来半印契合不就能辨真伪了么?”
府衙外的百姓闻言都面面相觑,私底下嘀咕,这伪造官印按云燕律法可是要斩立决的。
江南兰家嫡子敢知法犯法?
这时,在堂上的江州知府沉声说道:“昨年,江州府衙架阁库走水,这另一半户贴恐怕已难寻。”
兰歌平静的面容之下,隐隐有青筋在跳动,唇角紧抿着,可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毅力。
这不明摆着江州知府和万家穿的是同一条裤子。
看来,只能将夏至明带到公堂上来对簿了。
想到这里,兰歌正准备开口,万越山却抢先一步说道:“这夏志明已死,现在死无对证,兰歌胆大包天拿出伪造的户贴已混淆视听。大人,他这是私藏官奴,伪造官印,罪上加罪,藐视我朝律法,必要处以死刑,才能以儆效尤啊。”
听到万越山这番恶毒诬陷的话语,娇圆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这万家人定不能就此放过,她一定要让他们为这次恶行付出代价。
她注视着兰歌,兰歌恰好也转过头来扫了她一眼,娇圆明白,这是哥哥在提醒她,她忙谨慎小心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却听见江州通判白泽幽幽地说道:“知府大人,江州遗失籍贴这么大的事,户部好像并不知晓。若我不向上禀告,要是追究起来,你我可都是要受职务连坐之罚,到时你这府衙里的人恐怕都……不如,再仔细找找?”
听到通判这么说,江州知府讪笑了几声,“是要仔细找找,本官想定是能找得到。”
这白泽曾是江州府衙的押司,他对这些事务都门清,想要糊弄他,看来没那么容易。
江州知府这下可是踢到了块铁板。
他也是万万没料到,这新任通判会这么护住江南兰家,难道他们有什么过往?
可据他了解,这白泽曾经只是个乞丐,白身且无任何背景。
江州知府不由得在心里快速盘算了番这利害关系。
“知府大人……?”
“大人?”见江州知府眼神定在一处,一言不发,白泽轻唤了两声。
江州知府这才回过神来,忙吩咐书吏道:“去,赶紧去寻那另一半户贴,务必要找到。”
再看那万越山,一听江州知府说要去找出那另一半半户贴,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起来。
他在心中暗自揣测,这可是和之前说得不一样,江州知府怎么能临时变卦呢?
如若真要是寻来户贴半印相契,那岂不真坐实了万家诬告兰歌,而且还是诬陷朝廷命官。
方才的嚣张劲,此时此刻在他身上已经荡然无存,两只手在身前不停交替地搓来搓去。
就在这时,兰歌起身毅然对着堂上的江州知府大声说道:“知府大人,夏志明还活着。”
一语激起千层浪,这句话让万越山趔趄的倒退了好几步,险些没站稳脚跟。
府衙门前的百姓们也在私底下窃窃私语,“这死了的人又了,最近还真是怪事多。”
江州知府闻言眸中也是一惊,“兰公子,你既然说那夏志明没死,人现在何处?”
“人就在府衙外。”兰歌朝外看了一眼,小景就将夏志明带了进来。
看着站在身旁的夏志明,万越山目瞪口呆地难以置信。
江州知府问道:“来者何人?”
夏志明大声答道:“草民乃夏至明,是夏冬的父亲。草民的女儿夏冬是良籍,因为我的户贴为良籍。草民今日还要状告万家三公子万越川杀人灭口。”
府衙外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