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兰歌一身锦衣华服,便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于是给了他块腰牌,放他和小景进入了赌坊。
乌烟瘴气的赌坊里人声嘈杂,兰歌和小景在里面转悠了半天,也没发现要寻之人。
“你们可看仔细了?”
“公子,那画像我们都熟记于心,而且他的相貌还很特殊,定不会看错地。”小景又看了看四周,先前留在此时看守的自己人也不见了踪迹。
俩人出了赌坊的后门,在寂静的巷道尽头,竟然发现了被打晕过去的侍卫躺倒在地。
“看来有人和我们一样,也在寻此人。将他们二人妥善安置好,继续查找。”
“是。”
此刻,江州城一处府邸的柴房中,一个被五花大绑之人躺在地上,不停地嚣叫挣扎着。
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脸一直延伸到右脸.。
突然,一双精致的乌靴慢慢踱步而来,停在了他面前。
刀疤脸停止了喊叫,抬眸向上望去。
借着昏暗的光线,只见来人兜头披着风帽,容貌完全被遮住,根本看不出模样。
“将他嘴里的布扯掉。”那人沉声吩咐道。
从他身后立即闪现出一个戴着面巾的黑衣人,将刀疤脸嘴里塞着的布取出。
“你是何人?为何要将我绑到这里?我要去报官抓你们。”刀疤脸见能说话了,便用尽力气厉声叫嚣着。
一道剑影划过,冰冷的剑尖已直指他的脖颈。
“叫再大声也无用,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一个见不得光的死人,还想报官。”嘲讽的话语刚落,剑尖已朝前送去。
刀疤脸微微一愣,只觉得脖颈上感觉有微热的液体流出。
“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你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全都告诉你。”即便被绑着,刀疤脸立即苦着脸挣扎着求饶。
“赵玲玉究竟是怎么死的?说实话,这剑可没长眼。”
“你们找错人了,我不认得此人。”话音刚落,剑尖又朝前送了一些。
“你都已成了孤魂野鬼,还想隐瞒?我今日问你,便是让你重活一回,你自己选。”风帽中传出的声音阴鸷狠戾,让刀疤脸光听着都不自然得瑟瑟发抖。
“她是……是意外落水溺亡。我说的都是实话,她就是溺水而亡。”
“那你又是怎么死的?”戴着风帽的人转过身去,背对着刀疤脸。
“我……我是被他们打晕后活埋了,谁成想,没死成。为了活命,把脸划花了。我全都说了,求您放了我。”刀疤脸已惊慌得不知所粗。
“他们是谁?”
听到这句话,刀疤脸显然有些意料不及,犹豫不决地迟迟不肯开口。
“快说。”黑衣人一脚将刚欲起身的刀疤脸踹翻在地。
“是万家三公子,万越川。”刀疤脸说完之后,像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一般瘫软在地。
风帽中,眼尾轻扬,唇角微微弯出一抹弧度,这万家的主人藏得还真够深的。
“我会保你的命,但你要按我说的做,否则你和你女儿一个都活不成。”入耳是漫不经心的话语,极其冷漠。
刀疤脸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入夜的兰府寂静如常,平日里这时娇圆安顿好学徒后,便在自己的屋子里练习刺绣。
可绣针刚穿好了线,还未来得及下针,便听到前院传来乱哄哄的声音。
难道又有刺客?
她忙喊上梅子一起到了前院。
走近才发现,侍卫们正举剑围着一个乱动的大麻袋,准备伺机围攻。
小景上前一剑先将捆扎麻袋的绳索砍断,麻袋里露出个五花大绑的人。
只是此人的相貌看上去很是可怖,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
兰歌见到此人,微微有些怔愣,这正是今日去赌坊没寻到之人,是被谁送上门来的?
那人被堵着嘴,虽然竭力地在喊些什么,可谁也听不清楚他说的话。
小景上前,将堵住那人嘴的布扯了下来,这才听清楚他说的原来是怀中有一封信。
兰歌展开信,信里的大致内容是,此人乃夏冬死而复生的父亲夏至明,良籍,随信一起还附着此人的户贴。
“松绑。”
“公子!”小景有些不放心。
“小景,听公子的,无妨。”娇圆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
她和兰歌一直苦于寻不到夏冬父亲非奴籍的证据,这下可好,人证具在。
也就是说那万家根本就是在诬告兰家私藏官奴,因为按照云燕律法,夏冬根本就是个良籍女子。
这下不仅保住了兰家,也保住了夏冬。
可是,又是谁将夏冬的父亲主动送到兰府里来的呢?看信纸上那有些眼熟的字迹,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