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朝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单调的天花板。
“宝贝,能说话吗?”温泊野察觉到陆挽朝从昏迷中醒来,轻柔地问陆挽朝。
“能,小伤而已,不至于说不出话。”其实他被打得耳朵有些听不清话语,周遭的声音闷闷的。
“怎么能算小伤呢?”温泊野激动道,陆挽朝受伤他心疼万分。
“为了躲债,我不知道被打过多少回。好几次没去医院治疗都挺过来了,这点不算什么。”陆挽朝对受伤的流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温泊野握着陆挽朝手,眼泪啪嗒啪嗒掉在病床的被单上,“宝贝,你受苦了。”
温泊野暗暗发誓,他会尽快帮陆挽朝还清所有的债务,哪怕陆挽朝不知道他所做的事。他在暗处守护陆挽朝,希望陆挽朝此生不再颠沛流离。
“不用心疼我,你已经是大明星了,不该和我这种人一起玩。”陆挽朝虚弱地笑笑。
就这样死了吧,死了一了百了。
“你再说类似的话我要生气了,罚你等会看我吃我刚买的糖水,你没得吃。”说归说,温泊野还是端出两份糖水,“你的手机没电了,我帮你重新充电了。”
充满电的手机开机,陆挽朝发现竟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席暮。
席暮远在华盛顿,陆挽朝不希望席暮会担心他,狼狈的一面无需暴露给席暮。
似乎是心有灵犀,手机开机没多久,席暮再度打电话过来。
温泊野看见来电提示上的名字,把糖水端到病床的小饭桌上,识趣地离开病房。
“挽朝,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席暮的语气不大高兴。
“最近工作太忙,不小心睡过头了。”陆挽朝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像是个病人。
席暮:“需要我派人来照顾你吗?”
陆挽朝:“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席暮:“这周末你有空来华盛顿吗?我帮你订机票。”
陆挽朝无奈道:“周末要加班,我可能没法到华盛顿陪你了,这个月都不行。”
等到席暮忙完华盛顿分公司的事情回到港城,陆挽朝身上的伤估计才好得差不多。陆挽朝直接借口工作忙,省的席暮每周都请他到华盛顿过周末。
陆挽朝很想见席暮,想要席暮温暖的怀抱,话到嘴边成了僵硬的拒绝。
席暮闷闷不乐道:“挽朝,你心里真的有我吗?连周末都不愿意来陪我。”
陆挽朝更加愧疚了,他这般推三阻四,席暮那头一定很伤心。
“等我忙完工作一定补偿你。”陆挽朝为了弥补席暮,他什么都愿意做。
“你一个小员工,比我还忙。”席暮乐了,陆挽朝自身难保,却还在想着他,当真是处心积虑地讨好他,一副廉价可悲的模样。
席暮快玩腻陆挽朝了,受够了假惺惺的恋爱游戏。陆挽朝的人生不过如此了,从此陆挽朝不会成为他的心魔和业障。
直到席暮从华盛顿回到港城,他都没有再联系过陆挽朝。陆挽朝隔三差五会主动发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席暮没时间也没兴趣去解读和回复。
陆挽朝从住院到出院期间,皆是温泊野悉心照顾。温泊野忙完工作,就来医院陪护陆挽朝。温泊野没空的时候,他就让手下的一位助理来照顾陆挽朝。
小助理李翰二十出头,为人机灵。他给陆挽朝捎来午后点心,问道:“陆哥,你和泊野哥是什么关系?我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泊野是我的好兄弟。”陆挽朝总不能告诉李翰你家泊野哥爱慕我。
“好兄弟会做到这个地步吗?”李翰深表怀疑,但是温泊野从来都没和谁透露过他的性向,和他组cp的都是女明星。
“我陪他度过了他事业最艰难的时期,在他吃不上饭的时候给他吃过几口饭。”那时候,陆挽朝自己都没几口饭可以吃,硬是给温泊野省出了一份饭。
“泊野哥从来都没和我们说过这件事,他派我来照顾你,还给我涨了工资。”李翰很乐意来照顾陆挽朝,陆挽朝的需求不多,比跟着温泊野忙前忙后清闲多了。
温泊野细心地照顾着陆挽朝,陆挽朝没什么能回报的,而温泊野想要的陆挽朝给不了。温泊野明知陆挽朝给不了他想要的,仍旧以好兄弟的身份对待陆挽朝。
陆挽朝提早出了院,这天席暮和温泊野都不在他的身边。李翰跑前跑后帮陆挽朝办理出院手续,开车送陆挽朝去酒店。
温泊野连包了三间相隔的房,陆挽朝的房间在中间,他和李翰的房间在两边。他的房间长时间空着,他一有空就会住在酒店,是他能离陆挽朝最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