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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撞见打赌值日生(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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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施别盛的大床没有厚厚的床垫,但被褥却层层叠叠,少女小跑着,猛地扑上去,却有种莫名的安心。

上面有许多的枕头。大的小的。她抱在怀里。她就喜欢被软枕头簇拥的感觉,半坐着陷在枕头山之中。少女似乎忘记了,该说什么话,要坦白什么。她困了。施别盛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膝盖上放着书,看着她困倦的脸庞。

缓慢地,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捋起少女脸庞的一缕青丝,墨黑的发丝从骨节分明的指间滑落。

小厌忽然偏过头来,直直地看着他。

“你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会长。”

她说,清澈的眼睛里闪过几分困惑,似乎困意全无。

他没有言语,只是慢慢地、细致地看着她的眼睛。

陪伴。

原来是这样的。

他想。

男人感到舒展的困倦,觉得时间好像静止在这一刻了,平静地、一盏温暖的小灯,柔软的被子,还有她的体温。

人最基本的需求,陪伴,在这一刻被温和地满足了。

在这个宅邸里,他体会不到亲情与陪伴的感受,他接受的教育却是完善的。

如何成为一位温和而自持的公爵,得体优雅的学生会长,软硬皆施的行为艺术……

在瞬息万变的宫廷紧张时刻,施别盛的感知难得地逐渐迟缓,不想再…随时处理新的变化。

他有着麻木的预感,现在的自己因为某些情绪,而想要逃避,天亮的时候,自己身体里政治动物的那一部分,一定会做出令自己后悔万分的行为。

那是阴冷的手段,严酷的程序,只剩下对一切冷漠的注视。

小孩子憧憬长大,却又在即将长大的时刻恐惧成为大人。他会背叛自己最想得到的愿望。

总说巫马家的人是疯子。那施家也不诚惶多让。他们冷漠的教育,不把人当人,而是权利的手段。他无法理解陪伴的感受,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别人的善意,接受他人的爱。

他合上书本,忽然温和地道:“我们谈谈吧。”

忽然转折的话题是他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喜怒无常,不急于获取情报。读不出想法。这种漠视的态度令被试者感到忐忑不安,不敢松懈。

“你知道他的身世吗?”

小厌没说话。心想这个人真是可怖。明明心里已经如初春的冬雪般渐渐地松懈融化,仍旧能够凭借着本能,强迫自己露出不可触碰的高冷。

原来脱离了校园,这些人就会变身成另外一种物种,她大抵也能够理解,学习和工作要分开,如果这两者突然混淆在一起该怎么办?

那种感觉肯定很迷茫,很痛苦。所以施别盛选择了口是心非,他今后一定会为这种违背内心柔软处渴望的决定而后悔。

“哦,看来你知道。”

他等了一会儿,视线缓慢地从她的脸上扫试过,慢条斯理地道。

他问:“你想帮他复辟王朝?”

“不。”小厌简短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救他?”

的确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小厌在心里求助系统,心说你快点给我编一个理由呀?最好是那种:我说完了这个奸妃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原来是这样呀、辛苦你了小厌。

系统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推销着失忆水之类的道具,它一轮轮地扫着道具库,说到温情小药水的时候,它给出一个微笑的颜表情,似乎这是某种万能药,只要小厌掺在红茶里,哄着施别盛喝下去,第二天二人的关系肯定突飞猛进,什么询问都不需要了。

小厌额头黑线,怒道:“滚啊!”

施别盛被她忽然的恼怒弄得沉默了一瞬,眉头轻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小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发自心声地表现出来了,她面上的表情抱歉又尴尬地笑了一下,解释道:

“哦,我突然想到点愤怒的事情……”

“这样啊,我以为你在骂我呢。”他微笑了一下。

“哪里敢呢。”

小厌淡淡地赔笑,“唉、我一开始救他,并不知道他的情况,只是看他受了点伤,以为他要死了,就算我再不喜欢慕容,也不会放任我的同学死在我家门口。”

施别盛静静地注视着她,这个借口放在她身上倒也并不荒诞,但她从没考虑过为什么慕容松会精准地死在她家门口、而不是别人家门口吗?

听下属说,慕容松的手臂几乎没有疤痕,几乎好全了,当初狙击手没有打中他的臂膀吗?只是擦伤?

小厌老实地道:“后来他跟我说他是王国的主人,前朝的太子,我不相信,以为他烧糊涂了,恰好巫马相介给我发邀请函,我还在生他的气吧,就想带慕容去气气他,但后来看你们的反应,好像是真的。如果我知道他的身份是真的这么危险的话,我不会窝藏他、还把他带来宴会厅自投罗网的。”

施别盛未置可否,继续问道:“是吗?他可在宴会厅堂而皇之地刺杀巫马大公,窦柳殿下的事,又是怎么回事,现场只有你、依然和窦柳殿下,你从哪里来的枪?”

小厌缓缓答道:“这个话题,想来有些沉重,到了宴会厅,慕容因为我和相介跳舞跟我吵架,我去追他,谁知道他拿出一把枪来说我始乱终弃,要崩了相介,我连忙下去找相介,让他去安全地带。”

“我怕他冲动做出什么事情,又折返回去。我不是傻子,不是不知道逃跑,但我总觉得,这一切是因为我故意为了气相介、带他进来造成的,他手里还拿着枪,如果他又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怎么办?”

“其实我很害怕,但我还是回去了。我给他发信息,他和我发生了争执,争吵之下,守卫来了,我趁机偷走了他的配枪,我很害怕,他拿着枪的样子那么得陌生,原来他来这里不是单纯地应对我的心血来潮,他早就准备好了复仇的武器,我带着枪逃走了,我朝着最黑最没人的地方跑,藏在休息室的衣柜里,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谁知道窦柳世子殿下喝醉了进来换衣服,见到我,说要摸我。”

施别盛抬起眼睛看着她。

“然后依然也跟着进来了,场面一片混乱,不久之前,依然的新跟班跟我说,他是个不折不扣喜欢虐待女人为乐的人,依然也被他欺负过,但现在却保护他、帮着他说话。一切都变了,慕容不是那个沉默寡言,怎么看都很温顺的小女孩了,依然也不是那个有着自己骄傲、目中无人的贵族少女了,他们一个变成了尊贵而危险的皇太子,一个变成了权利卑微的奴隶。”

“窦柳殿下掐住我的脖颈,世界天旋地转,我开始考虑屈服,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应该弯着腰对尊贵的贵族说好的大人,最后得到些庇护和赏赐,就像现在回答你的话一样。”

“可是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枪了,或许是抢夺中慌忙的,或许是清醒去做的。第一枪似乎打中了窦柳殿下的腹部,他俯身倒了下去。依然吓哭了,一句话都不敢说,或许她是说话了的,叫我住手,但我没听见。事情已经无法回头了。我以为我的脑内是一片空白,后来我发现我的手因为愤怒而颤抖,哦,其实我真的是会为此而生气的,我想。在依然几乎哑声的哭泣之中,我冷静下来了,我明白,没有人会来帮我,杀这个尊贵的人的代价我死一千遍也付不清,如果他活下去,我迟早也会死,既然如此,我不如杀了他,这样世界上还少了一个人渣。”

“我这么想,我就这么做了。”

小厌的口吻是如此地平静,目光也如水面般毫无涟漪。然而她眼底却隐藏着危险的刀光,像是风平浪静的水面之下,蛰伏的鳄鱼会带着愤怒撕咬着猎物,一圈一圈地翻滚着,直到猎物脖颈被扭断,彻底停止了神经反射为止。

施别盛感到随着她的叙述,血液也慢慢地冷了下去。

她的描述太符合某种……杀人者经历的心境。或许她说的是真的、或者真的为此曾经杀过人。

她犯下了足以为此死一千遍的罪过。帝国的继承人,在大公府邸的休息室,像某种牲畜一样卑贱地死去了,但施别盛却为此感到几分隐约的庆幸和合理,她就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女人。

杀人时,她的愤怒是面无表情、无序无常的。回忆时,语气也是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他能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有那份足够将任何尊贵的事物,踩在脚下的无情情绪。

她的确是卑贱的小人物,但她的配得感与自我认同却那么高,遇到她想救的人,她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说跟我走,遇到触怒她内心底线的人,她就拿着枪毫不留情地射烂他的心脏。

原来她说睡不着,是不想闭上眼就是这些场景。

……这也真是个,

…和现场勘察对得上的复盘。

最后小厌靠着隔壁休息室的阳台的栏杆,吃给贵宾果盘准备的棒棒糖。发现现场的工作人员一进来看到这么血腥的场景,一时都震撼住了,他们把可怜的未来太子妃请走,拉起警戒线。

做初步现场保护的时候,才想起来周围还没肃清检查。

一墙之隔的休息室阳台,月光下,一道身影朦胧地站在染着血迹纱帘之后。

警官们严肃地在对讲机里传递秘密指令,用枪托撩开纱帘,只看到人畜无害的少女的背影,绰约地站在月光下,远眺着漂亮的大公府邸景观。

小厌转过脸来,淳真清丽的脸庞,微微垂着眼睛,她的裙子被血染得深一块浅一块,脸上却干干净净的,单手指节别着棒棒糖,另一只手上却拿着一柄显眼的小口径手/枪,简直像是走廊墙壁上会画的油画。

特警们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浑身拉起警铃。

面对这样的场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杀了王朝最尊贵的殿下,居然能够堂而皇之,且如此冷静地站在隔壁品尝棒棒糖,一定是个心理素质极佳的心理变态杀手。

他们看着她冷漠地微笑着举起双手,只觉得面前站着一个……披着少女皮囊的阴冷动物。

为首的警官将她押送到话事人面前,她身上那种悚人的气质却转瞬就烟消云散了,收放自如,见此,他愈发在内心坚信着,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如果没有杀过许多人,是不会有刚才她低下眼睛时,倾泻出来的那种目光的。

如果小厌能够听到他的心声会说那是当然啦,我以前叛逃武林的时候,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路上的狗见了我都趴下身子呜咽,杀个人算什么,我罪孽深重连男配全家灭门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还在他家门口卖了五年的热豆腐脑,他到死都不知道他全家是我杀的,还以为我是个被男主残杀的无辜卖豆腐路人甲,我在公爵阁下面前想要隐藏一下气息,不是分分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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