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傅莹和袁锋谁也没有开口再提那件事。
她还故意用撒娇的口吻说“你最近没给我买礼物了,是不是不爱我了?”
说这话时,她还有点不好意思。以前很不喜欢这种赤裸裸的要钱,觉得自己好俗。
结果袁锋很激动地说:“现在就给你买,你要什么?”
他表态说自己忙起来会忘记、想要什么她就跟他直接讲。
花他的钱说明依赖他,没花别的男人的钱就是他的福气。
等到两人吃好饭、买好礼物,袁锋非要带她回家,还扭扭捏捏地说“要给她看点东西”。
储物间大门被打开的霎那,傅莹称得上两眼一黑:里面杂物全被清空,墙上挂着鞭子、手铐,脚铐,还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
看得她一身冷汗。
啥意思?袁锋这是揍人上瘾,要对她出手了?
她转身,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等他给个交代,同时做好随时逃走的准备。
只听袁锋吞吞吐吐道:“那个,你以后出手别那么重呗,只要别太重,我还是挺喜欢的。”
原来是个M,就喜欢狠的!
傅莹这才明白自己被迫成为了S,真他妈的一个锅配一个盖,有人还真喜欢受虐。
想到这里,她突然间恶向胆边生,一把将鞭子从墙上拽下来:“今天就让老娘来练练手。”
得知老同学和男朋友复合后,夏志琪感慨万分。
甭管雌竞还是雄竞,胜利的那个总归都很厉害。
她这边也约上了潘国良,对方答应吃饭,听上去明显是有矛盾缓和的意思。
这个饭局令她雀跃不已。
就像古代,忠臣临死都见不到皇帝,没机会为自己辩白,那才叫最惨。
吃饭的地方在海城一家新开的北京菜馆子。
说是北京口味,其实是大杂烩,既有老北京小吃,还有鲁菜、河北菜。
夏志琪为潘国良特意点了份“李鸿zhang烩菜”。
大砂锅端上来,服务员告诉他们,里面是白菜、豆腐、粉条打底,硬菜就是海参、鱼翅、鹿筋、牛bian,再辅以保定槐茂的甜面酱。
后面又陆陆续续上来锅包肘子、总督豆腐、上汤酿白菜诸如,都属于“直隶官府菜”。
店老板还特意出来应酬说:“要说矜贵,还是得咱北京菜和直隶菜,不是皇上吃的,就是直隶总督吃的,其它菜能比吗?”
潘国良头回吃,觉得还不赖。夏志琪忙对服务员说:“伙计,再来一份干炸丸子!”
天气原本就有些冷了,配着热气腾腾的砂锅,都吃得很酣畅。
潘国良打趣道:“去了趟北京,就学会吃了?”
夏志琪笑说:“是长见识了,但本事还不够,还得您多指教。”
潘国良冷笑一声,没吭声。
这顿饭他们几乎没谈公事,可对她的态度确实好了很多。
还说了不少勉励她继续执掌北京公司,在华北区域深耕的话。
这分明是既往不咎,再接再厉的意思。
至于原因,夏志琪搞不明白,也没问。直到吃完饭,她都在咂摸这事儿。
倒底发生了什么,这么快就改变了潘国良对她的态度?
难道是北京那边发生了一些变化,直接影响了他的态度,而自己还蒙在鼓里。
那就直接说好了,为什么遮遮掩掩呢。
直到当天夜里,夏志琪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于鸿辉的姜总。
他们一直有联络,只是最近很少来往。
只听对方道:“鸿辉想和你合作。”她控制住自己的惊讶,问:“做什么?”
姜总道:“北京的项目我们绝对不会退出,更不会拱手让人,经过陆总斡旋,上头同意我们找一家战略合作伙伴。但凡是那天签过字的开发商,陆总统统不予以考虑!”
夏志琪沉默了,怪不得潘国良态度改了,必然是提前收到了小道消息。
姜总还以为电话掉线,“喂”了一声才问:“你想在合作的公司里,占多少股份?”
夏志琪笑道:“这是我能决定的?”姜总也笑了:“说说总是可以的。”
她敛容道:“陆总给我多大鞋,我就长多大脚。”
放下电话后,夏志琪几乎彻夜难眠。
她记得恩格斯有一个有关向量的比喻,说每个人都是一个分向量,最后汇聚形成人类历史前进的一个总向量。
很多事情都是多数人向量的结合。
从这个角度说,历史确实是由多数人创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