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纪律喜欢自己,还不如杀了她。
跟在纪律身边整天提心吊胆,她可能会得心脏病,精神衰弱。两人八字相克,保持十万八千里才合适。
“没有吗?”
“没有!”
“我不知道是谁送的,回来就看到在桌子上,我问了一圈都没人说,可能是恶作剧吧。”
“是吗?”曹诗茵狐疑。
巧克力放在桌上,曹诗茵手指着上面的字:“你认识这些字吗?”
“?”
“念给我听。”
“情人节限量款。”
“懂?”
汤淇摇摇头,必须不能懂:“不懂。”
“晕!”
汤淇打开巧克力只留了一个,剩下全拿出来给曹诗茵:“给你吃,我不喜欢吃巧克力。”
“谢谢!谢谢暗恋你的那个人!”
“你别胡说,没有!”
“没有就没有。”巧克力有五颗,曹诗茵又放回壳子里,“我一只手拿不住,你把盒也给我好了。”
“随便你。”
曹诗茵拿着巧克力走了。
汤淇桌子上还留着一颗圆滚滚,用金色锡箔纸包着的巧克力。其实她挺喜欢吃巧克力的,但得是苦的。
犹豫了一会儿,她慢慢打开,咬了一小口。
甜的。
不太好吃,很腻。
吃完半个球吃不了了,汤淇重新包起来,手刚捏好,纪律回来了。他看到汤淇吃了自己买的巧克力,心情不错,问道:“甜吗?”
汤淇点点头。
忘了。
没给他留。
不会让我还给他吧,倒也是他的行事风格。
汤淇眼睛盯着他看,巧克力不动声色地藏进手心。纪律没瞧见她的小动作,轻笑道:“也不用太感动,下次我睡觉,记得我望风就行了。毕竟我不想被叫家长,不然你看到我妈,我不就吃亏了。”
什么是我见到你妈,你就吃亏了。
我也没有想知道你妈妈如何,高矮胖瘦都不想知道。
汤淇觉得自己桌子归属权纪律得占一半。除了上课和出去,但凡他坐在教室,总是侧着身子,手肘撑在桌子上。
一种无所遁形的不适感。
写什么作业、看什么书、吃什么东西,纪律全都知道。
汤淇讨厌被监视,每次纪律从外边进来,她总是很紧张。按照事实来说纪律是没有打过自己,但她却害怕纪律生气对自己动手。
晚自习放学。
班主任还在讲台上,下课铃一打,纪律拿着包就往外冲,任凭班主任的吼叫声在耳后消散。汤淇还没反应过来,视线里已经看不到纪律,人大概都到楼下了。
第一个走出教学楼,到后面的自行车停放处推车。长腿一跨,脚撑在地上,准备骑走时,后面有人拉住了他:“带我回去呗,我今天忘记骑车了。”
“滚!”纪律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你他妈比猪八戒还重,车胎给我压爆了,咱两都不会不去,你打车得了。”
陈行舟松开手,干脆一屁股坐在后面:“你就带我回去吧,压爆了咱两一起打车。”
“你重死了。”
骂归骂,纪律还是带着他出校门了。
只是蹬起来过于费力了,他说:“你把脚给我抬起来,对自己体重没点儿逼数。”
陈行舟嘻嘻哈哈地笑了笑,打哈哈过去:“我最近还在减肥,你没觉的我轻了很多啊。我妈都说我现在瘦得可怜,一定要多吃,不然别人以为她平时虐待我。”
“你妈骗你的,死胖子。”
晚风徐缓地吹拂着少年衣摆,黑夜中的眼睛明亮又坚定,眉眼干净纯粹,目光始终注视前方。
五光十色街景不断倒退,掠过行人和商铺。转了个弯,陈行舟问:“对了,你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吗?”
“情人节?”
“我以为你知道呢。”两人同一个小区,经常一起上学。
他早上看到纪律在小区楼下便利店买了巧克力,还以为纪律谈恋爱了。当时他还在心里调侃:原来纪律谈恋爱也注重仪式感,该给女朋友的惊喜必须给。
“我为什么要知道情人节。”
“你不知道情人节,买什么巧克力?”
“吃。”
“这理由太牵强,我不信。不过你要是承认有女朋友,顺便说一下是几班,叫什么名字,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爸妈。”
纪律语气很悠闲,但却铿锵有力,一拳打在陈行舟大动脉:“明天给你妈说你小测数学考了十一分。”
“哎哎哎!求你了!!!”陈行舟慌了,身子动起来,整个车都在左摇右摆,轨迹暴走,“你不要跟我妈说啊。”
—
不知道纪律是无意还是故意。
第二天早自习。
汤淇来得早再正常不过了,她每次都是最早到班级,可纪律竟然也早到了。开学以来第一次没有迟到,六点准时出现在临宜七中校门口。
汤淇侧弯身认真翻找前几天语文老师发的背诵打印,等会儿跑操整队的时候需要用到。蓦地一张大手拍在她桌面,巨大的声音吓得她肩膀一抖。
不用看都知道是哪位神仙,除了纪律还有谁天天跟个傻逼二百五似的,无论走到哪儿都是惊天动地。
好烦!
每次来都要闹出这么大动静。
她缓缓地抬起眼睛,等着纪律说话。纪律懒散地坐下来,得寸进尺地双臂全部叠放在汤淇桌子上:“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个很深的误会,我得说开。”
汤淇:?
今天又是闹哪样。
我昨天都没和他说几句话吧,哪来的误会。
“什么?”
“我不知道昨天是情人节。”
情人节?
你不说这事我都忘了,想也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别有用心。
“送你巧克力只是单纯地想贿赂你,绝对没有喜欢你的意思,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
最后一句大可不必,我也不喜欢你这样的。